东宫里,六皇子整装待发,李司马一身戎装行至他身前,抱拳说道:“启禀太子殿下,人马已准备齐全,恭候待命。”
“好!”他抬头望着当空的烈日,志得意满地笑着,这一刻,还是到来了。他按着剑柄,对着众人说道:“准备,出发!”
他派李司马带人包围甘泉殿,让李领将把守各个宫门,不准任何人出行。而他,则一步步前往太极殿,走向那把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他一甩袖,轻轻地坐在上面,犹如做梦一般的抚过龙椅的每一寸,眼中含着炽热的光。
辛夷在殿中见外面有侍卫行走着,就知道太子的计划开始了,她拿着太子的手谕,一路畅行至甘泉殿外。她见门外有重兵把守,悄悄地从一侧溜过去,在此处待了多次,她早已知晓甘泉宫后面的假石有通道。在黑暗的地道里,她从怀里掏出夜明珠,借它微弱的光芒照耀脚下的路。
殿中,为皇帝诊治的周太医,冷汗涔涔的瞟着外头的守卫。他抬起袖子擦拭汗水,就听到轻微的响声自龙床后的帷帐后传来,接着他看见一个穿着宫装的美貌女子对着他竖起食指。他紧张地瞟了一眼门外的李司马及众人,随后轻轻地点头。
而守在床边的吴总管也察觉到异样,看过去,讶异得差点惊呼出声,还好最后忍住了。
辛夷用唇语问他们:“陛下如今可好?”
周太医点点头。
辛夷指了指外面,问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吴总管遗憾地摇摇头,表示目前情形很严重,没有办法。辛夷苦恼地思考着,接着放下帷帐,退出殿内。
不久,辛夷就出现在甘泉宫前,与李司马打着招呼。“李司马辛苦了,我可以进去看一下陛下么?”
“娘娘还是请回吧,陛下现在不宜见外人。”李司马说道。
接着辛夷倾身在他耳边细语,只见李司马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娘娘此话当真?”
“我也是殿下的人,岂会欺骗将军?”辛夷笑容可掬地望着他。
李司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质问道:“娘娘是从哪里得知此事?”
“如此重要的时刻,司马大人有空问我如何得知此事,还不如前去禀告殿下,说不定还有挽救之法。”
他凝重地思索一番,最后还是咬着牙带着大部分侍卫离去,只留下两位守在门口,并嘱咐他们:“不准放任何人进去!若是事变,以烟火为信号。”
“是。”
重重的步履声响起,渐渐远去,急速地消失在门外。
不一会儿,辛夷又从帷帐后出现,对着他们轻笑。恰在此时,躺在床上的皇帝虚弱地睁开双眼,张口呻吟,被吴总管迅速地掩住口,才避免惊动门外的人。
那边,李司马急匆匆地赶到太极殿,跑到正怡然自乐坐在龙椅上的六皇子身边,慌张地说:“殿下不好了,原来陛下早就召集了各地的世族前来京城。而且,三皇子也收到暗谕,正在前来的路上!”
六皇子震惊地拍着手柄,从龙椅上跳起来,面目狰狞,牙呲目裂。“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得知我要夺位?”不对,他按捺着内心的急躁,问:“是谁告诉你此事的?”
“辛,辛贵人……”
“她!”
六皇子惊呼一声,大手一挥,一拳捶到盘龙柱上。“好个辛贵人!没想到,我竟然那么早就被别人摆了一道,真是厉害!”说着,六皇子大笑起来,空旷的宫殿里回荡着他缕缕不绝的笑声。
“小六!”
皇帝虚弱的声音自右下侧传来,六皇子与李司马皆惊得心下一跳,齐转头,诧异地看着吴总管及辛夷扶着皇帝从侧殿走出来。
“没想到朕还能出来吧!”
“怎么会……”
六皇子惶恐地看向李司马,他也很慌乱地摇着头,说道:“老臣过来的时候,陛下确,确实躺在床上,气息微,微弱……”六皇子回过头,咬着牙不甘地望着此刻背脊佝偻的长者。
“现在,谢家与元家的人应该到宫门了吧,而老三,也到了皇城。那么,小六你呢?你该怎么办呢?”皇帝虽然神态疲倦,满脸病容,但浑浊外明亮,直直地盯着六皇子。
“为什么?为什么?”六皇子愤恨地冲他大声吼道,“明明都是你的儿子,你情愿选一个商女之子,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皇帝张张嘴,轻声吐出残酷的字语:“因为你身上留着王家肮脏的血液。”
他先是一愣,后仰头狂笑,还不可谒制的笑出眼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家肮脏的血液?难怪母后会自请冷宫,想必她也是心灰意冷,最后绝望了吧!”
接着皇帝低低的一声惨呼声,在大殿上响起。只见皇帝身旁的吴总管,手执着没入皇帝腹部的匕首,还面无表情地用力拧动手把。
“陛下一定觉得皇后身为王家人,有如此下场,全是为王家人造的孽而赎罪吧!”
皇帝颤颤巍巍地抬起手,痛心疾首地望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想什么却嘴唇哆嗦,怎么也说不好。一旁的辛夷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住地后退几步,直到后背撞到柱子上。
“哈哈哈,父皇,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滋味怎么样?”六皇子得意地大笑。
此时,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跪在地上对着六皇子与李司马说:“不好了,宫外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批人马,已攻破宫门,李将领被杀。他们正直直地杀往宫中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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