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是不是很够分量?”半晌听不到她回应,谢福转身一看,已无她的身影,望着浓墨渲染的夜色,紧了紧握盘子的手。
他拨弄着篝火旁的烤肉,面容印着跳跃的火光,忽明忽暗。
一旁的谢云扭过头叫了他一声,问:“你别在那发呆啊,我的肉呢?”
“哦……好的。”
谢福手忙脚乱地将仅剩余的烤肉放置盘中,给谢云端去。谢云看了看盘里的那一块乌漆墨黑的东西,心下一哽。
这玩意儿能给人吃么?好歹他还是主子,能不能对他走点心?就问能不能?一个两个的,真是糟心!
再瞥一眼谢福那呆逼的模样,张了张口,无奈发现自己太过良善,谢云只得挥挥手让他下去。
五那片绚烂的天空记住了今夜
大红一路摸黑,跌跌撞撞地跑至后院,却发现屋中暗黑一片,不见烛光。四下环顾,才发觉屋顶有人影,她激动地对着他喊。
他从屋顶飘至她跟前,一脸疑惑。
握了握手中的烤肉,她将其递给三木,眼眸亮晶晶地发着光。“我见你不在,特意给你带过来的。”
那一刻,大红发现他的神色不再轻鄙,有一瞬的怔愣,她却觉得他可爱无比,顿时母爱爆棚。
三木怔怔地望着手中塞的东西,感受到它的热度,还有眼前人明晃晃的注视。
他说:“谢谢你。”
大红与他并肩坐在屋顶上,看庭院里通明的篝火,听着鼓乐之声,谈及彼此的秘密。
“所以,你之所以嗜吃如命全是因为幼时饱受饥饿!”说话间,他那意味深长地的眼神,好好打量了她一番。
大红干笑两声,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粗壮的大腿,不动声色地往旁边一别。
“今晚的月亮真大,哈哈哈……”
他默默地抬起头,头顶一片繁星入翰海,倾泄万里。
自那夜谈话,大红感觉自己与三木之间的距离拉近了,满心满眼的欢喜,逢人就笑。
而作为小伙伴的谢福,却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总是在背后阴狠狠地盯着她。
为了不让好友误入歧途,谢福决定了,要走她道路上的指路牌!
趁着谢云被带去操练,帐篷里头无人,谢福一把拉着大红的手,语重心长道:“我知道公子是少了一点男子气概,长得也比你好看太多,你也不能因此自卑而背弃他啊!”
“这是什么跟什么?”大红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喜欢三木?”他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霎那间,大红的圆脸爆红,就跟蒸熟的螃蟹一般,隐约可见缕缕热气。
果然是这样!
谢福一脸的悲愤,只想找块手帕咬着,以抑制内心的翻江倒海。“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跺脚,一扭腰,一手指着她,那气愤的模样,好似他就是那个被她背叛的男人。
大红被他喝得一愣一愣的,眨巴眨巴眼,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弱弱地说一句:“你反应那么大做什么?”
对啊,他反应这么大干嘛?谢福浑身的气焰顿消,别扭地别过头,“你不是公子的通房丫鬟么,怎么也不能再喜欢他人吧……”
“就为这个啊,没事没事。”大红好笑地罢罢手。“怎么会没事呢?”谢福急了,回过头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听她那语气,好像不认为这是一件错事,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看里头是不是一包草!
大红见他都快急得跳脚,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放松,公子不会责怪我的,而我也不是公子的通房。”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惊雷,炸在他的耳旁。谢福不敢置信地问:“你你你,说说的……是,是真……”
咳咳,激动得有点结巴了。
她乐不可支地点点头,被谢福那怪异的表情给逗笑了——想笑却拼命地压制着嘴角,要翘不翘,一直抽搐,十分扭曲。
“为为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她是公子的贴身丫鬟,必定知道他人不知道的秘密——攸关性命。
六那些辛密之事
四岁那年,她才被亲人卖身谢府,一开始是待在浣洗院,当个粗使丫头。由于大伙见她瘦骨嶙峋,都比较照顾她,干的活比旁人少。从旁人那里,她了解到府上还有位与她同龄的公子,听着她们讲公子是多么的调皮,说他又祸害了哪些人。
那时的她就暗暗注意有关谢云的一切,只为了寒天不再触及这刺骨的冷水。也许是命运,多年以后的她,孤零零地坐在院子里,望着眼前的那一盆衣物,简直欲哭无泪。
半年之后,她从假山后走出来,摊出开手,一只大的黑色蛐蛐被困在手心,对着眼前精致男孩道:“你是找这样的蛐蛐么?”
就这样,没过几天她在其他小孩的钦羡目光中被管事带走,来到了阆苑。她还是三等粗使丫鬟,不过待遇比浣洗院好许多,至少餐餐饱食,连被子都有阳光的味道。
再后来,她被夫人叫到内室,光线昏暗,看不清榻上贵妇人的面容,只听得周嬷嬷教诲。
她说:“即日起,你将提升为公子的一等贴身丫鬟,而你的使命就是服侍她,以及确保公子的身份不为他人所发现。”
“未免你以后大惊小怪,我就先告知你——公子实为女子!你与公子共存亡,而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踏出房门,抬手挡住耀眼的阳光,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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