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克尔身上的伤势本来就不轻,这一路走来既要躲避追兵,又要防止被萨格拉里和切克的人找到,哪有什么功夫好好地养伤呢?如今又被因为要推开那飞来的巨石用了力气,腹部的伤口又被撕扯开了。
难怪利克尔的脸色会隐隐发白,不管是谁,流了这么多血也会比平常虚弱得多。
他这伤势,可比沈芙之前在西山猎场时严重得多。唯一比较幸运的是,伤口上没有中毒,否则他可能早就已经撑不到现在了。
而且,因为没有药品清理伤口,难免会有发炎的症状,利克尔如今额头上滚烫得都能煎鸡蛋了。沈芙怀疑,如果不得到及时的医治,不用等这位二王子的敌人找上门,他就能把自己给烧死了。
怎么说这位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刚刚如果不是利克尔,沈芙此刻恐怕就真的像那些人猜测的一样掉进裂缝之中了。
不过,如今沈芙身上真的是什么都没有。那个时候本来就要睡觉了,她只穿了最里面的xiè_yī和一身单薄的中衣,只是要跑出门的时候随手披了一件外袍,又拿了两支发钗以防万一。
可是其中一支发钗刚刚已经不慎遗失了,如今……
她看了看利克尔已经被高热烧得神志不清的样子,实在是狠不下心肠来置之不理。一咬牙就脱去了外袍,用发钗将其划成布条。
这山上不像是当初的西山,连一个山洞都找不到。沈芙也就只是找了一个较为平坦的地方将利克尔安置下来。
本来想去弄点儿水来,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动的原因,往日里清澈见底的溪水如今浑浊的看不见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这样的水,沈芙可不敢拿去给利克尔内服或者清洗伤口。只能将布条沾湿了放在利克尔的额头上给他降温。
虽说有男女大防在,但如今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她直接把利克尔的伤口露了出来,一看到那情形就忍不住皱了眉头。
那道伤口显然已经很久了,由于没有经过妥善的处理,伤口边缘翻起的肉甚至已经有些发白,还沾了许多脏东西。
也不知道刚刚利克尔究竟是怎么忍着痛把那巨石给推开的。
没有水,沈芙只能用布条干净的那一面给利克尔擦掉了伤口上的污渍。这过程绝对是很痛的,利克尔在昏迷中都忍不住皱着眉头轻呼出来,但他在这个时候好像都极为克制,很快又咬紧了牙关把声音都憋了回去。
这情况本来是应该上药的,但沈芙身上当然不可能有药。而利克尔……
先不说沈芙不方便在他身上摸索,就算摸到了什么瓶子,她也认不出来究竟是伤药还是□□,就怕到时候反而害了人家的性命。
所以,如今她只是帮利克尔把伤口的卫生情况处理了一下,又简单地用布条包了起来,以免再沾染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只能无奈的放弃了。
把他的衣服都收拢起来,沈芙摸向他的额头,才发现刚刚的那块浸了水的布条此时也沾染上了利克尔身上的温度,变得滚烫起来。
她赶紧又换上了另一条备用的湿布,拿着这一条再去了小溪边上。
等她回来的时候,利克尔已经清醒过来了,
他一只手撑在地面,坐在那里烧得满目通红,另一只手攥着从额头上取下来的布条,警惕地望着四周。
察觉到沈芙走过来的动静时,他很想站起了做出防备的姿势,结果却浑身无力地跌了下去。
沈芙连忙走过去,想到他是外族人,还可以放缓了说话的语速,让他能够听得更明白一些:“你在发烧,别动,这个可以帮助你降温。我不会伤害你。”
倒是利克尔,在看到沈芙之后微微一愣,居然真的没有再动,之前的警惕也放松了一些。
沈芙将手里新的湿布交给了利克尔,让他放在额头上,接着才说道:“之前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利克尔的口音的确是属于塞外部落的,他摇了摇头,“那一日是我冲撞了你,如今不过是赔礼罢了。”
沈芙一听,就知道利克尔指的是那天在茶楼的楼梯上发生的事情。
其实就她看到的,这位腾鲁部落的二王子,实在是不像什么凶恶之徒,反而品行还不错。
不过,她也不是十分肯定。
毕竟,前一世她能够看错了陈品君,谁知道这一次会不会也把恶狼看做了绵羊呢?
“敢问姑娘可是齐楚齐大人的未婚妻——庆和县主?”利克尔却没有停下来,反而叫破了沈芙的身份。
这一次,反倒是沈芙警惕起来:“你问这个有何用意?”
她当然不能一口认下。
齐楚可是带着手下四处搜寻利克尔的人,谁知道这位二王子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他打算借着自己去威胁齐楚,或者说干脆下狠手……
就算利克尔如今重伤在身,沈芙依旧不能肯定拼起命来她是否能够打得过对方。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利克尔怎么说也是一个壮年男子,而她不过是个即将及笄的闺阁女子,学的那些拳脚功夫对付一两个普通人还好。就利克尔这样能够从蒲鹿卿的包围圈里带伤逃出的人,她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县主请不必担心。”利克尔自然看得出沈芙对他的防备,虚弱地笑了一下,“我只不过是想借着县主跟齐大人搭上线而已。想必,以你和他的关系,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了吧?没错,我就是腾鲁部落的二王子利克尔,也就是他们最近正在搜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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