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楚清手上还拿着枚顾行的银黑袖扣,是burberry的经典款,冰冷光滑的质感摩挲着她的指腹。
她闻言一愣,看了茜茜身后的男人一眼,收回目光,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先将她牵进了门:“茜茜,是不是你哥哥让你来的?”语气循循善诱。
茜茜扬起小脑袋让她摸,眼神澄亮,坚定地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开口:“姐姐,不是哥哥,是我自己要来的。”
“谢小姐,打扰了,我叫单泽,您叫我单二就行。”站在门口的男人并没有跟着进门,而是站着颔首道,“老大这几天要出门一趟,今天早上直飞洛杉矶的飞机,小小姐这几天都没有人照顾,听说您跟老大是熟人,也认识小小姐,所以我就善做主张把她送过来了。”
顾行有事要出差,茜茜没人照顾,所下属就主动把人送到自己这里来了?
他在b市有自己的别墅,少不了有佣人打理,出差不过几天时间,茜茜怎么说都不可能没地方去。再说顾家旁系支脉多少人,想要暂时寄养一个小女孩哪里不行,为什么非要寄养到她这里来?
“……”谢楚清微微一笑:“单先生有心了。”
单二没听出话里的意有所指,他平时接触的都是些直来直去的大男人,说话不会绕弯,连扯谎都嫌事。
他知道面前这位谢小姐肯定半个字都不信,但还是把事先想好的措辞一口气说完:“按照行程,老大三天后就能回来。谢小姐要是暂时没有时间照顾,我可以马上找个阿姨过来,至于吃穿用度方面的花销您不用太担心,老大说了,支票您来填,他来开。”
言下之意,无论如何,今天茜茜是送定了。
单泽见谢楚清沉默,一时间摸不透她在想什么,咳了一声,又补了句:“支票我带了,谢小姐可以现在填。”
“……支票就不用了,”谢楚清闻言意味深长地打断,茜茜还在场,她也没戳破,“辛苦您把人送过来了。”
茜茜没有一点被卖了的觉悟,反而乖乖地被谢楚清牵到了内厅的沙发上。后者给她倒了杯牛奶,开了电视,做完这一切后,才重新回到门口。
她重新拿起玄关柜子上的牛奶,喝了一口:“单先生,我这有枚袖扣,是顾行之前落在这里的,还麻烦请您帮我转交给他。”
谢楚清摊开的手上放着一枚男式袖扣,单泽愣了足足三秒,才忙不迭地婉拒:“抱歉,这是老大的私人物品,我不能收,还是您亲自还给他比较好。”
谢楚清望着单泽看了片刻,收起袖扣,也没再多说什么,客套了两句就把人送出了门。
单泽直到等电梯的时候还没缓过劲来。
李总今早转交任务的时候跟他提了句,本来la的那个财务抽样调查顾行是不用去的,但这回不但去了,还把茜茜塞了过来,肯定别有用心。
李唐绪提起的时候,脸上挂的是一副看破红尘的表情:“顾行他要是能明目张胆地追人家,早就身先士卒轰轰烈烈了,何必像现在这样忍得这么辛苦……为什么?曲线救国呗。”
不对啊……
既然那枚袖扣是老大的,那这么看来,老大这都已经在人家家里过夜了,怎么还要想方设法地接近谢小姐?
公寓里突然多了一个小姑娘,谢楚清倒也没觉得太别扭。
茜茜无论长相还是性格都很讨人喜欢,谢楚清住的是一卧的单身公寓,没有多余的床铺,但好在主卧的床够大。她换了新床单,换完后给茜茜切了水果。
茜茜随身携带的拉杆箱里除了放着衣物日用品以外,还带了一个毛绒布熊,光体积就塞满了半个箱子。
谢楚清看着小姑娘哼哧哼哧地把快被挤扁的熊从箱子里扯出来,然后低着小脸拉开布偶熊身后的拉链,倒出来一把糖。
茜茜看了眼谢楚清啼笑皆非的神情,开口解释:“哥哥不让吃糖,不许我多吃。”说完瘪了瘪嘴,一副委屈的小模样。
“他不让你吃,姐姐让你吃。”谢楚清被萌得不行,又忍不住捏她脸。
茜茜看着她整理完了房间,站在房门口好半晌,眨了眨眼,才奶声奶气地问:“姐姐,你想问我为什么来吗?”
谢楚清将桌上的资料收进书柜,闻言笑着问:“为什么?”
茜茜低头看洋装上的蝴蝶结:“不告诉你。”
过会儿小姑娘大概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小声道:“不过姐姐,你可以问问哥哥。”
提起顾行,谢楚清手上的动作一顿,神情有些不自然。
她的记性一向很好,昨晚她虽然说是醉了,但醉得不彻底,发生的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包括她和顾行每一句对话,她现在都还能一字不落地重复一遍。
就连六年前的那句话,到现在也言犹在耳。
对方一手扣住她的手,另一修长的手指从她的腰侧顺着脊椎弧度向上,气势冷冽逼人,气息却灼热烫耳。
“我不要女人,也不要男人,我只要你。”顾行嗓音低哑,一字一顿地叫她的名字,“谢楚清,我们做不成朋友。”
晚饭过后,茜茜洗了澡,顶着凌乱的金发坐在床上电脑。
茜茜虽然是顾行的表妹,年纪却比他小了快整整两轮。她的妈妈嫁给了一个美国人,夫妻俩感情如胶似漆,每年都要约着度一次蜜月,这次蜜月时间正好赶上茜茜放秋假,夫妻俩就把女儿送回了国,暂时寄养在顾行这里,美其名曰增进兄妹感情。
美国的波士顿正是上午,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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