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休息了两日,裴明兰的身体便已经大好。而经过了两天的细细思量和盘算,她的复仇计划,已经在心中有了大抵的打算。
当初,她带着儿女留在京城,为了自保母子安全,也为了做许多见不得光的帮助宇文元桢的事情,暗中成立了一个叫做“影盟”的组织。
为了不影响名声,影盟中人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从未见过自己的真面目。她极少出现在他们面前,每次出现乔装之后还戴上了一面缠枝番莲花的金丝面具。
关于影盟之事她并没有跟宇文元桢说过,并非存心想要瞒着他,而是不愿意让他知道她为了他付出了多少心血而感到愧疚心疼!
看看,她多体贴、多善解人意啊!
原本打算他登基之后她再找个好时机告诉他影盟之事,谁知,他封后当日便封了贵妃,还说什么“这些年雪儿陪着朕在边关吃了无数苦头,她为朕付出了太多太多,这是她该得的,你不要嫉妒!”
呵呵!
自那之后,她突然就觉得很无趣!觉得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都变成了一场笑话!
关于影盟之事自然也没有再提及,对于后宫争权夺势她也没有兴趣,心灰意冷之下只想好好的抚养儿女三人长大成人。
可谁知,饶是如此,她依然是旁人的喉中梗肉中刺欲拔之而后快!
她好恨!
恨自己太糊涂,忘记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道理!
若非她心灰意冷、消极避世,对那一对狗男女毫无防备,又如何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他们给算计了!
幸好,老天有眼……
入夜,守夜的丫鬟在梦甜香的香味中沉沉睡去,裴明兰悄然离开了裴府,穿过大街小巷,朝城南一处宅院奔去。
做了二年的鬼,其实也不是没有好处,整个京城她轻飘飘的逛了无数遍,对所有大大小小的道路了若指掌。无数高门大户、达官贵人之家的阴私事儿,掩映在黑暗下的丑陋与罪恶,她听了、看了无数!
裴明兰熟门熟路的爬墙进入这一所传闻闹鬼的荒废宅子。
其实没有人知道,这所宅子是属于窦文樱的,所谓的闹鬼也不过是窦文樱放出来的烟雾弹罢了!
这宅子面上看起来毫无特色,但是地下却有十分隐蔽、机关重重的密室。影盟的印信、她的西番莲金丝面具、以及诸多重要资料、一大笔最值钱的珠宝珍稀药物等都藏在这密室之中。
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些。
从前身居京城,处于这看不见硝烟却比战场厮杀还要残酷的修罗场,她敢完全相信的,唯有她自己!
对于那一批忠心的属下,并非不信,而是她更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更相信“不得已!”这三个字。
那样的万一,她输不起!
也幸亏如此,如今她变成了裴明兰,依然可以很轻易的动用这些东西。
只是,今夜的鬼宅,跟以往似乎有些不一样。
裴明兰隐隐的感觉到不安,慢慢朝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
在她的左前方,有一枝折了的秋芙蓉花枝如脱臼的手臂垂吊着在夜风中晃啊晃,因为脱水,叶子有些蔫蔫的没有精神。
从这叶子蔫蔫的程度来看,花枝被折应在半日之内,也就是说,今日有人来过这鬼宅!甚至,此刻还待在这鬼宅之中!
裴明兰“唰!”的一下冒出了一身冷汗,身子僵住——她不是怕鬼,她怕的是人!
“你是什么人!”背后一声男子凌厉的低喝响起,裴明兰呆了呆,“啊!”的抱头瘫软在地惊叫起来:“鬼、鬼啊!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别杀我!”
“别叫了,我不是鬼!”一点昏黄的烛光亮起,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语,高大浓黑的人影当头遮掩下来,那声音在她上方响起:“你一个姑娘家,大晚上的到这来干什么?”
裴明兰听清楚了这声音,手心不自觉的紧了紧,不由在心中大骂:睿亲王宇文元墨,亲王府没地方睡觉吗?大晚上你又来这干什么!
她哪里知道,今日宇文元墨和一帮贵公子一起喝酒不知谁说起鬼宅。大家对于鬼宅有鬼还是无鬼起了争执,最后打赌,不信有鬼的几个人抽签,谁抽到谁便到这儿来过一夜!
好巧不巧,宇文元墨中奖了,于是他就来了!
裴明兰眼珠子转了转,呜呜咽咽的哭道:“我心里头难过,呜呜呜,发生了那么多倒霉的事儿我还活着干什么呀!让鬼抓了去一了百了算了!呜呜呜……你、你真的不是鬼吗?”
宇文元墨又好气又好笑,不觉皱眉道:“你既然这么想,那还怕我干什么?我是鬼你不应该高兴才是吗!”
裴明兰“啊!”的惊惶低叫,牙齿咬得咯咯响的颤抖起来!缩成一团!
宇文元墨见状“嗤”的笑出声来,“我不是鬼,快回去吧!大晚上别出来乱跑!”
小姑娘家不懂事、爱置气,嘴里说着不怕,真遇见了吓得也够呛!这谁家的丫头,还真不省心呢!
“真、你真不是?”
“不是!你没看见我的影子吗!”
裴明兰“啊!”的一声恍然大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头也不回的飞跑了!
宇文元墨微微摇头好笑,“噗!”的一声吹灭了蜡烛。
他们赌约上说了,是不能点灯的呢。
裴明兰并没有就离去,而是悄然去了后院的破败库房,密室的入口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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