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谨安静下来,神色略显颓然。他说的对,她完全可以不来。
手腕处,他掌心的温度微凉,她没有甩开他。
她手腕处的镯子仍是dw的,江时景那天便看见了,但它格外的新,亮闪夺目,只怕早不是当初他送的那只。
“你继续说。”温谨烦躁地转头,尽可能忽视他的视线。
“你想知道后来的事吗?”江时景唇畔微微勾起,笑意轻微,方才她皱眉,像极了从前。
“你走之后,我休学了半年多,回江城专心帮我爸,但资金漏洞太大,一时难以翻转。”
当时他问江父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大的问题。江父没有言明,只是面容疲惫地靠在沙发上,一夜之间老去许多,“阿景,人世行走,如同棋局,行差踏错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商场里的人更是,利益越大,诱惑也就越大,风险也就越高,这把是我赌输了。”
“后来我去找了秦诺的父亲。”说到这里,江时景悄悄撇了眼温谨的表情,被她抓个正着,“看我干嘛,继续说啊。”
江时景温和地笑,手臂抬起似乎想摸她的头,临了还是放下。温谨低着头想事情,全然没有注意。
“跟他谈了些条件,他答应注资,我……”
“打住。”她不想知道他们谈了什么条件,懒得继续矫情,直接问出她关心的事,“你跟秦诺后来怎么样了?江氏现在怎么还好吗?”
“我跟她,没有后来。”商人之间,利许得足够多,儿女情长便不值一提,“江氏在慢慢恢复元气,但秦家股份不少。”
让秦家注资,光给他提供江氏的人脉和资源并不能让他动心,他们真正看中的是江氏的股份,这样一来,江氏便不再是家族企业。好在江父经此一役,突然看开不少,没那么固执,死守着家业。
“s是你的?”
江时景刚要回答,温谨手机便响起铃声,低头看了一眼,是温恪。她转身要去接,他却还不放开她的手。
举起手腕,在他面前微微晃了晃,“放手。”
这人怎么回事,突然这么死皮赖脸。
“怎么了?”突然打电话给她。
温恪吐了口气,踢了一脚露台的水盆,寝室内那群人还在打打闹闹。方才又有人问起那天的人是谁,温恪想含糊过去,便装没听见。
气氛有些僵凝,一人帮他解围,“你以前不是提过你有个姐姐么,就是她吧。”
他却下意识否认了。
为什么要否认?温恪不愿去细想。
“没事。”温恪挠挠头皮,转了个话题,“你什么时候走?”
“就这两天吧。”温谨听他口气猜他八成有什么烦心事,他不想说就算了,等他心情好些再问。
“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吧。”
回身看了眼江时景,温谨道,“现在不太方便。”
温恪以为她还谈事情,没说两句便挂了,心中那股燥热感不仅没下去,反而更加浓烈。
“你弟弟?”她挂掉电话,江时景递给她一杯水,是在她通话时去倒的。
“嗯。”她又问了一遍方才的问题,“s是你的?”
江时景点头。
她其实还想问,后来他为什么没有去找她,可这样又显得她太过余情未了,便抑制住了。
一时间两人无话。
“温谨,你有想过跟别人在一起的样子吗?”似乎怕她不理解,江时景又细细补充道,“跟别人恋爱、结婚、生子、度过这一生的样子。”
温谨很想说有,以此证明自己并不是非他不可的样子,但最后她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
她没想过,他已经花费了她太多力气,其他的人,她想都不敢想,江与夏说她是讳疾忌医,可万一下一个比他操/蛋怎么办?那她可能真的要出家为尼遁入空门了。
“我也没有。你离开之后,我花了很多心思在工作上。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没去找过你。”说着,他顿了几秒,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表情,又像在组织措辞。
温谨心事被戳中,索性不再躲藏,迎上他的目光,他的眸黝黑深沉,似乎拥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她也变得安静下来。
“因为我一直不明白,我该不该去找你。温谨,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但我也知道,很多时候你不开心。”他终于不再克制,抬手抚上她的发,动作小心翼翼得如同在对待这世间最为珍贵的宝贝,“如果没有我,你也可以过得好,我想那样也不错。”
“但再次见到你,我想你还是在我身边比较好。你那么好,我不愿意别人在你身边。温谨,回来。”
回来我身边,回到我为你已经准备好的一切。我已经准备好,准备好跟你结婚、生子、度过这不算完美却美好的一生。
如果人世真如棋局,那么她必定是那枚不可或缺的棋子。
温谨微微失神,恍惚间想起当初有一次他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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