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蓦地睁开眼睛,看向邬时,嘴唇轻启,叫了声“师傅”。
“你记起来了,论资质,你在一众弟子中,确实是最出众的,才三天,便恢复了”,邬时微笑着,语气平静无波。
天狼沉默地看着师傅,他不明白,一个人,为何执念如此,要花上万年的时间,无望地等一个人。
邬时看了眼一直盯着自己的二弟子,笑了下,轻轻问道:“可是还在埋怨为师封你记忆?”
“不,无论我做天狼,还是鸿光,都没埋怨过师傅,只是,我为师傅感到不值,那个天尊,前世清高孤傲,只知修炼,今世装痴卖傻,与师傅灵犀全无,为什么,您还不放弃?”
“师傅是个石头精,心眼实,不知变通,命数如此,小毛团不必多说了”,邬时看到刚泡完澡的弟子头发乱糟糟的,不禁想起当初揉搓着那头小狼的时光,眼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面条生硬的青年在听到小毛团三字时,迅速低下了头。
邬时无奈地笑了笑,他静静地看着他。
他知道,这个样子的小天狼,在哭。
良久,天狼才抬起头,他看着师傅,恢复了清冷的样子,清晰伸坚定地吐出一句话。
“师傅,若让我回去救他,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邬时朝他点点头,笑笑,示意他说说看。
“救出他后,他作他的不可一世的天尊,天狼放弃一切,陪伴在师傅身边,永生永世”,天狼的声音很低,好像是被万丈高的大山压着。
邬时闭上眼,长长的睫毛闪动着,好像一只春天的蝴蝶。
“可以,不过你永远只是我的徒弟,仅此而已,你可愿意?”良久,邬时出声,淡淡地看向天狼。
天狼没吭声,只是从灵泉中跳出,穿上衣服,幻成一道黑光,冲天而去。
邬时呆呆地站了良久,才迈步走了出来,到了冰洞,看到暗夜坐在冰床上,正自行打坐运气。
“暗夜,你醒了”,邬时走过去,把手放在他背后,源源不断的丹气便渗入到暗夜的身体里。
直到看着弟子的脸色恢复正常,邬时才停住手,他站在床边,看了他一眼,轻声问:“那个白观,是怎么回事?”
暗夜爬起来,跪倒在师傅面前,连声请罪。
“你留在地府,是为了等他?那日在地府受如此重的伤,也是为了他吧?”邬时虽已猜到了大概,但还是出声向弟子求证。
“是,师傅,弟子本来是乌啼庙旁边的一条小野蛇,是听白观的日夜诵经,才灵识顿悟,开窍修炼成人形,后来白观去世,弟子伤心之下,亦想追随而去,不料机缘巧合得遇师傅,在青灵山修炼五十年而飞升成仙,但弟子放不下白观,他,已经成为弟子心中的死结,弟子常守地府,就为了能在他每一世来时,把他再投回到乌啼庙,那是他的最爱,他生生世世痴迷理佛著经,那么弟子便成全他,守着他,那日,红凤凰挟持他而来,若被红莲业火一烧,他会就此魂飞魄散的,弟子只能,只能,让师傅担心了”暗夜低着头,声音哽咽。
邬时想到那只为爱癫狂的红凤凰,又想到凌君,不禁长叹一声,嘱咐弟子好好养伤,便走了出去。
小黑凤急急地跑了过来,着点撞到邬时怀里,看到师傅,忙急声说道:“师傅,瞧我这脑子,看来还没完全好,我突然想起来,那天来的那个大师兄,闻起来很像那个死小白啊,刚才听冰兰草说,那天大师兄来,站在原在没动是不是,还拽着云朵才回天上,那肯定是他了,那天被我打断了腿,不然,哪有弟子见了师傅不走上来拜见的道理?”
邬时一愣,忽然间像想起什么,一把拉过小黑凤,转眼循到了黄玉谷。
谷内更加冷清,邬时直奔梧桐林。
“小黑凤,你站在我肩膀上,为师一生为木所克,你仔细感受一下,看林中有没有灵识”,邬时扭头,吩咐站在身边长身玉立的青年。
小黑凤原地一跳,便又变回那只小丑鸟,扑愣飞到邬时的肩头。
林内静悄悄地,但邬时却莫名的一阵激动。
“师傅,看前边”,小黑凤说得很急,一张口,便喷出一口火。
如今的小黑凤再也不是那个时灵时不灵的小鸟,它这口火像个硕大的小火山,瞬间便把一大片梧桐树林烧了个干干净净。
大火中,一只金色的凤凰凌空飞起,另一只纯白色的大鲲紧跟直上,一前一后,发出激越的清鸣。
“你师祖,原来是一只白鲲呀,怪不得那些鱼儿见了他,如此亲昵”邬时仰头,看着那只白色的大鲲,迎风展翅,扶摇直上,与青天融为一体。
直到,消失不见。
他笑着,流着泪,嘴里喃喃地喊着师傅。
“徒弟”,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邬时身体猛地僵住。
一个白衣公子走到面前,背着手,看着他。
面容清隽,气质洒脱,是飞升前的师傅。
“哟,小黑凤,脑子修好了”清冷的白衣公子一开口,邬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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