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场激烈而悲壮的斗争,无数的故事由此被流传,更有无数的人成为了传说,而挑起这场风云的领头人物,被誉为西域第一高手的西凉阁前任阁主陆战鸣,便在那一战中,战败身死于白莫寅之手。那一年,白莫寅只有十六岁。
在那许许多多的传说中,没有任何一个能比他的神话更加耀眼。他在江湖中被传得神乎其神,以致今日的天下人一听到御景山庄,首先想到的不是新任庄主白玉枫,也不是堪称御景山庄镇庄之宝的邪焱剑,而是拥有惊世风华的莫寅公子,白莫寅。
其风头,的确如豆岚前日所说,丝毫不逊色于紫云宫主慕容齐。如此的光芒,自然完完全全盖过了白玉枫。他的存在毫无疑问地给白玉枫带来了难以承受的压力,而这种压力则促使刚刚坐上庄主之位的白玉枫急切地想要寻求一个支撑——亦正亦邪的紫云宫显然成了他眼中最好的选择。有紫云宫做后盾,他就比白莫寅多了一张底牌。
因此,与其说御景山庄向紫云宫提亲,倒不如说是白玉枫向紫云宫提亲。
然而,紫云宫会是什么态度呢?岑可宣全然不明白慕容齐的意思,他将信给她看,是想由她自己决定,还是早有打算?“紫云宫和御景山庄位居南北两端,行事作风迥异,自来鲜少交流,又及,紫云宫已经避世多年,此番联姻,对紫云宫能有什么好处?他又凭什么认定宫主会答应他?”
一通话说完,岑可宣才意识到自己言语的失控,突然而至的提亲令她一瞬间方寸大乱。见慕容齐面色不为所动,她握紧微微颤抖的手,收敛好情绪,方才带着试探地问道,“不知宫主的意思是……”
慕容齐道:“白玉枫的确送了一份令我心动的礼物。至于联姻……”他转过身单手抚着桌沿,望着窗外淡淡道,“可宣,你可想知道岑子非的下落?”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岑可宣眼中趋近暗淡的光,她惊喜又紧张地道,“宫主可是有了哥哥的音讯?”胸口亦忽的砰砰作响。慕容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不作回应,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当年岑子非留给你的东西,你可有好好收着?”目光也随之落到了岑可宣身上。
岑可宣一愣,这才低下头,伸出手来缓缓抚摸上自己的衣襟,将挂在胸前的玉佩渐渐握紧,“这是哥哥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自是时时放在身上。”
这话似乎令慕容齐颇为满意,他点点头,露出了赞许的神色,道:“他自从九年前离开洛阳便音讯全无,实难寻其踪迹,我自然知晓这些年来你的心情,想必你前些日子出宫,也是想要打听他的下落。”对于这件事,岑可宣不予否认,且深感愧疚,唤了一声“宫主”,慕容齐摆摆手,打断她道:“所谓‘长兄如父’,倘若他尚在人间,听闻亲生妹妹大婚,做哥哥的岂有不到的道理?”他顿了顿,又道,“此去浮山,你必然有机会见到他。”
的确,若御景山庄庄主和紫云宫宫主的义妹成亲,这等大事必将会轰动整个武林,届时几乎天下皆知,无论哥哥身在何方,必然能有所耳闻。可是,宫主为何如此笃定失踪多年的哥哥会现身御景山庄?岑可宣默默地低下头,不敢再多想,却忽然有些明白了慕容齐的用意,神情恍惚地道:“宫主是要我嫁去御景山庄?”虽是问句,心中却已然认定自己这次恐怕非去不可了。
慕容齐看着陷入沉思的岑可宣,缓声道:“也不尽然,此番北上浮山,你只需替我办好一件事。”岑可宣问道:“什么事?”慕容齐道:“御景山庄之所以名震江湖,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他们拥有一柄号称天下第一的宝剑。到了御景山庄后,你只需想办法替我将这柄剑取回。”岑可宣道:“宫主说的可是邪焱剑?”慕容齐点点头,便是默认了。
邪神灵刹,这个在画像中见过无数次的男人,紫袍曳地,青目獠牙,神情狰狞,他的名字,是所有孩童的噩梦。她神情稍晃,脑中想起的,是自小便听说的,三百年前的一个似真似假的传说,关乎正与邪,正道同魔教妖人间的连连战火。
说起来,两者间的较量似乎是相互消弭的,至少今时今日,再未有人见过当年的魔教后人。当年贵为国师的巫女玉瑾死于何处,尸骨何存更是无人知晓,好歹是传说中女神般的人物,最后落得如此下场,这让所有流传下来的故事都变得不再真实。更何况,史料中根本不曾记载有过国师玉瑾此人。
有人说是因为玉瑾最终的倒戈与背叛导致她无法载入史册,当然,也有人认为,这是世人为这个虚假的故事所编造的借口。既无史料记载,那么,所谓的妖孽,所谓的巫女,不过是虚构罢了。唯有御景山庄保存至今的邪焱剑,或可证实着这些故事有着些微的真实性。据说,这柄剑,便是当年的魔教之首灵刹所持的兵器。
岑可宣沉吟片刻,又才问道:“我若是取得邪焱剑,便可以回紫云宫吗?”她心知自己无法忤逆宫主,却又实在不愿呆在御景山庄,于是有此一问。慕容齐却忽然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自然可以,届时何去何从,我都依你所愿。”她心里惊奇,觉得这话十分怪异,却又说不出问题出在哪里,转念之间反而想到了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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