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假意跳崖,看准了悬崖下面有棵粗壮的青松才跳的。她可不是傻子,相信跳崖后必有奇遇,会寻得秘籍神功大成。她只知道,按老天的尿性,她要是真跳了,必定是漫天血红,死相凄惨。
她手中一直藏着一柄杀人和切菜一样的匕首,原本想摔倒青松上,然后借青松的力再以匕首攀岩,安全下去,虽说费事了些,总比摔死好!
可她不曾想过的是……她没料到这青松如此不耐摔。她还没抓稳那树,便断了。
于是,她不得不在翻滚中不断插入匕首以保持身形,可惜冲劲过大,匕首也只能暂时缓冲一瞬。就这么滚滚停停,墨卿摔得七荤八素,一头栽入崖底的长河中。
昏暗的河底埋着森森白骨,不知多少孤魂再此游荡。腥冷的河水灌入口鼻,墨卿的眼皮逐渐沉重起来,她随着水流打卷,周遭是冰冷的,昏暗的。
就像在暗牢中。
她猛然一惊,一头冲出水面,随后撕心裂肺咳嗽起来。一根浮木飘过,她死死抱着浮木,脑子嗡嗡作响。
不是前生了,她已经重生。
她逐渐吐出了一口浊气,看了看周遭的景色。
悬崖下是一片山林,有长河蜿蜒穿过,此时已经快到山林尽头,山林尽头往下看是一个山坡,依稀能望见一条官道连绵。
一直紧绷的心终于缓缓一松,她手上险些脱力,翻栽入水中。
自重生以来,她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不仅要应付这具无端时光倒流的身体,还要应付吃错药的曲清衡,将他引到断崖的合适位置,实在是令她身心俱疲。此时她身上一股冷流与热流交汇,在体内各自游走,冲得她意识一阵一阵模糊。
月光冷冷落下,无声照着那道漂浮在河中的小小身影。
墨卿抱着浮木,看着朦胧的月色,冷冷的月光一点点晕染开来,变成模糊光影,她靠着浮木,迷迷糊糊地想,自己有榻不能卧,流落荒郊野外,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浑身虚软无力,想来是内力出了岔子的苦果,她真真是悲惨至极了。
就这么不着边际想着,墨卿朦胧间昏了过去。
这是她这些年来睡得最为深沉的一觉。
尽管,她是睡在水中。
再次睁眼,眼前是朦胧的黑。
墨卿忽然有些恍惚,她莫不是做了个离奇的梦,竟然梦到自己重生了。
视线由黑至暗逐渐清晰。入眼是破旧却还算干净的木屋,沉沉的暮色从小窗洒下。
不是梦啊。
她呆坐了许久,才逐渐将前世之事与重生后发生之事理清。然后尝试运气,发现丹田空空如也。唯觉得目力较之前更好,听力也似乎更胜从前。
墨卿低低笑了一声,勾起了唇:“不可思议……”
娇柔清稚的声音软软响起,配着那股子似有似无的嘲讽劲,听起来莫名诡异。
墨卿蓦然住了嘴,她感觉头皮都要炸起来了!这声音……这声音这么可能是她的?!
她猛地想站起检查一下,却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了起来。低头一看,原来的长腿变成了一双小短腿,身上穿的不是昨日的白衣,而是一套罗锦所制的女童新衣。
真是……操了!
墨卿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狠狠吸了几口气才让脑子清醒起来。
上一世,曲清衡点了她的穴道,所以她年龄逆流停止在了二八年华。所以,若是没有点穴,最后,她就是会变成女童。
这是其一。
其二,谁给她换的衣裳?
看样子她被绑了,而且很可能是山匪。
山匪把她从水里捞出来再给她换件新衣裳?还是如此贵重的衣裳?那这山匪八成脑子被猪拱了,谁没事半夜三更去河里捞她?
从那夜在江中昏睡过去,到现在出现在此地,此间她一丁点也未察觉。她向来浅眠惊觉,不可能没有反应。所以,到底是谁将她带过来此地的?
墨卿一张粉玉般的脸慢慢皱在了一起。她一边推断,一边环顾这间小木屋,直到艰难挪着身体转身,她忽然发现,自己身后——还有一人。
她瞳孔一缩,一瞬间的杀气出现在一张稚嫩的小脸上,看起来惊悚而诡异。不过一瞬,她紧绷如拉到极致的弦的姿态便松了下去。方才的杀意仿佛只是一个眨眼的错觉。
是一个男子。
一个……难以言喻的美男子。
墨卿眨了眨眼,一点莫名的笑浮现在唇角。老天知她喜美人,重生之后便送了个美人给她?
这位美人看起来像是大病初愈,面色苍白惹人心疼。虽说穿着普通,不过观其气度,应当也是有身份的。正好,她需要一个人给她打掩护,她就算从此地逃出去也跑不了多远就还会被落月崖的暗线发觉,曲清衡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仔细看了一会,墨卿确认自己并无见过此人。且她向来喜好易容或带面具,江湖上见过她真容之人少之又少,还有不少武林中人固执认为她是男子,更不提她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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