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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惊遇
高一放学的点比较早,何知茵下了公交车,还得走上那么一截路,说长也不长。她家那栋楼年代有些久,小区东边紧挨着一个待拆迁的村子。每每回家,都是绕入那村旁的水泥小道,再从小区侧门进。
这处偏僻,人声渺茫。太阳已藏去半个脑袋,染上斜阳血色的霁红云翳低低垂挂。周遭寂静的很,知茵教黄昏缭乱了眼目,凝神寻思着事情。她刚行过马路,只顾垂头盯着水泥地,待拐进前方那路头。
左耳逐渐窜入自行车轱辘碾地的微弱声响,她缓缓抬头看去,只有一片阴绿色的无人管顾的杂乱树丛。
忽地,那绿丛旁的弯道驶出个骑车的胖男人,距离不近,但也依稀看得清。男人矮胖的、黢黑的壮身子却灵活地骑着小车,口中吹着断断续续的怪异调子,慢慢悠悠的,好像在遛弯儿。
他座下那辆自行车,黄漆掉得所剩无多,露出斑驳丑陋的皮肤。黑轮子上沾着泥土,黑一块黄一块的,夹藏野草和细枝。低矮的车身,不堪承载其不该担受的重力,时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抱怨声。
见他欲向这边来,知茵自觉避让。哪料想男人骤然将车头左右转动,方向不定,摇来摇去,一会儿斜向左,一会斜向右。她差点以为是男人的车子出了故障,可他分明是摇中带稳的骑了过来,脸上带着说不明的笑,挤得两个腮帮子如河鲀一样坠坠鼓起。
她往哪儿避,他车头便紧随转去,似同她开玩笑似的。知茵很懵,大脑一片解不开的混沌,极力回忆这是哪位熟人。不,她不认识。男人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怪味愈发浓重,像垃圾垒作滩的肮脏湖水掺着死鱼的腥臭。
何知茵下意识想后退,已然来不及。那人的车子停在她身侧,一双散发酸朽气味的手,那黑黄的黝色堪比铁锈状的榔榆树皮,仿佛外形可怖的章鱼触手,倏忽间袭了来。黏糊糊,臭烘烘,吸盘似的五指牢牢抓住她的胸部,隔着夏季单薄的雪纺上衫和内衣,肆无忌惮的蛮力揉捏。
知茵头一次碰上这档子事,等她脑子终于从宕机状态反应过来,那自行车男早就如愿得意的骑远了。
她顾不上尚处发育中的胸脯经一番肆意糟蹋后的疼痛难当,忍着想吐的心情从速跑回家。
*
成煜陪简弋生泡网吧打完了几通酣畅淋漓的游戏,俩人悠哉哉的买了晚饭骑车回去。
天幕呈现石青墨色,月亮配合路灯映出一条模糊的道。闻成煜在楼下特意仰头厅窗户,不同往日,今晚家里的窗子全部暗着。
已经七点多,阿茵不可能还没归家。他心里不免升起紧张,把单车撂给简弋生,叫他先去车棚锁了。
闻成煜匆匆爬上楼,旋过钥匙,跨入门。摁亮厅灯,客厅空荡荡的,无半个人影,鞋柜前并未摆放她早上穿走的那双白帆布鞋,家里静谧得唯剩他的呼吸声。
鞋也不换的跑进去,叩起了厕所门。
“阿茵?在里面么?”
他等了几秒便扭开门把,厕所也没人。
“阿茵!”闻成煜慌了神,妹妹从来不会晚归……
直到进了大间的卧室,他总算听着了人声。
那是一串破碎微小的哭泣。
他入屋点亮了灯,试探性的轻唤:“阿茵?在哪儿?”
没有回应。
寻声蹿至房间连向的阳台,那墩衣柜的两扇侧门半掩,柜前两只帆布鞋摆得横七竖八,里面是哭声的源头——
妹妹双腿弓起,蜷成一团,因剧烈的哭泣而微微颤抖着。小手紧攥住他置在柜子里的白衬衫,脑袋深埋其中,眼泪把衣服浸湿了一大片。
成煜连忙将她抱出来,小心翼翼的平放于床上。
“怎么了?阿茵……”一边吻着知茵咸涩的泪痕,一边沙哑的小声轻问,惊愕和心疼骤然席卷,致使他感到些许哽咽难鸣,“发生了什么……”
何知茵哭得乏了,说不出几个能连成句的字儿。她搂上哥哥的脖颈,时断时续的把傍晚遭遇sè_láng的经历说与兄长。
简弋生靠门槛那儿安静听着,在脑中搜寻良久,仍找不到适当的安慰话。他瞅见了成煜的脸色愈来愈暗,阴沉的似要即刻逮住那变态剁成肉泥。
成煜的确如他所想。原本妹妹便嫌恶抵触自己过盛的胸部,认为那儿是和私处同样隐秘的部位。在她看来,被男人恶心的手捏揉了胸,与被变态摸触了下体几乎无异。以往受了委屈,都是连哭带喊的踢他捶他,而这一回,她仅是流泪,像一只收敛了利棘的刺猬。
他默不作声,略显粗粝的拇指腹一下又一下,擦拭着妹妹晶莹可怜的泪液。
何知茵好不容易方给哄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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