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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新月先前吵闹着一心要给席明德陪葬, 席老夫人不愿在这事上去触大庆律法的霉头,便没有多为难唐新月,只将她打发出府去, 由席存学养着,唐新月这才罢休不再闹了。
有唐新月在,席向晚就不敢对三房放心。
她甚至暗中怀疑席明德是不是唐新月害死的,只是问了宁端之后,他答说验尸并无异状, 席向晚也只能作罢。
寻不到证据,光怀疑是没用的。
“我和大哥都会注意着的,你只管在家陪母亲算账就好。”席元坤道,“偌大一个席府,要母亲忙的事情还很多,你这六个月便多陪陪母亲,省得以后想见也见不着了。”
“想见自然是见得着的。”席向晚笑了笑,心道她和宁端是假定亲,之后势必两人都会心照不宣地解除婚约,只要皇帝已经不是现在的皇帝,赐婚圣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席向晚这话听在席元坤耳朵里就是另一番意思了。他摇头不赞同道,“阿晚,宁端还没下聘礼,你已经向着他说话了,这样可不行。”
“我怎么就……”席向晚惊讶一瞬,连连摆手,“我不和你争这个,明日我便出门去——”
“见宁端?”
“去巡铺子!”席向晚佯怒地瞪他一眼。
原先大房只需要管着自己名下的各路商铺良田等等,可现在席存林成了武晋侯,更多的生意到了王氏的手里需要管理,她没什么经验,一时间忙得有些焦头烂额,好在有掌管樊家多年的席向晚在一旁帮忙才没乱了套。
因此,席向晚这日是真出门去看看新接手铺子的,只不过……她都出了门了,便到都察院走一趟,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于是席向晚一大早陪王氏用完早饭便着一身素色衣裳出了门,浑身上下几乎没戴首饰,坐在马车中随意挑了几个铺子走访,做生意的都是人精,知道席府如今变了天,自然也跟着见风使舵,没有一个嘴里不说好话的。
只要这些人好好干手上的活,别出什么纰漏,席向晚自然也不会管他们在心中想什么,挨个不咸不淡地敲打过后,最后还是去了朱雀步道。
“大姑娘!”李颖见了她便主动迎上前来,“还请节哀顺版。”
“多谢。”席向晚颔首,往铺子后头走去,“这几日,都还顺畅吗?”
这问的,自然不只是生意的事情。
“生意是一帆风顺的。”李颖四下看看,见无人,便小声对席向晚道,“不过姑娘让我留意席泽成的消息,我听人说,六皇子前日带着席泽成和樊大公子在嘉木茶庄见了一面。”
“樊子期?”席向晚心中一跳,顿时有种模糊的预感变得逐渐清晰了起来。
是了,六皇子虽然受皇帝宠爱,但终归只是个手中没有太多实权的皇子,想逼宫,有太多太多的准备要做,他孤身一人自然是不可能做到的,需要去找可靠的助力方能成功。
而六皇子,居然头脑不清醒地去找了樊子期?
席向晚都要笑出来了。
樊子期要的可不是一个区区重臣之位,也不是能让樊家掌控的傀儡皇帝。樊家已经不满足于被称为“第二个皇帝”,他们想当的,是大庆唯一的皇帝!
“正是。”李颖道,“……不过嘉木茶庄不是什么人都混得进去的,因此他们谈了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不碍事,知道他们见面便很足够了。”席向晚自然能想得出这两人密谈的内容最可能是什么。
或许外人会觉得不过是六皇子青眼樊大公子,两人饮茶又吟诗作对,席向晚绝不会那么想。
“还有一事……”李颖迟疑了会儿,道,“樊二公子也来过一次。”
这倒是席向晚真没想到的。
“樊承洲?”她见李颖点了头,有些疑惑,“他来做什么?”
“樊二公子似乎如今在晋江商会中做些和各家掌柜交涉的活儿。”李颖说得也不太确定,“先前樊家的商会不是就来过么?我按照姑娘的说话回绝了之后,他们就没再来过,没想到前几日,樊二公子亲自来了,后头还让人送来一封信过。”
“信可还在?”席向晚立刻问道。
“在。”李颖转身从一沓书中抽出了信,交给席向晚道,“我不知道怎么回复,硬是拖了下来,本就想问问姑娘和夫人的意思……”
席向晚飞快地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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