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主动提出与我同行,我怎么会见到你?”席向晚讶然,“若是有人作伴,我也能心安些,不至于等不到人便忐忑得自己出去寻人了。”
“姐姐去了什么地方?”席卿姿抓准时间插话道,“为什么我们都从花园到了此处,晚姐姐才姗姗来迟?”
席向晚望了一眼席卿姿,似笑非笑。
席青容以为是被她暗算也就罢了,两人固有旧怨;可席卿姿这个罪魁祸首,也想这么顺水推舟地在计划失败之后将脏水泼到她头上来?
包氏的亏她席向晚都不吃,席卿姿还是太嫩了些。
席向晚既然敢随着那丫鬟离开,又敢悠然回到偏院,自然是有恃无恐,不怕被人指着鼻子栽赃诬陷。
“我方才从这院门口出去……”席向晚开口正说到一半,关键之处还没有出口,院门口就遥遥传来个少年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她刚从这院门口出去,我就跟在她后面了。”那少年扬声道,“我见她没头没脑地走了一段,把自己给走丢了,才出声和她搭话,将她原路带了回来。这够不够当证据?”
席卿姿愕然回头,见到樊承洲在偏院门口站着,顿时想起刚才席向晚回来时,樊承洲确实就跟在她身边。
嫉妒像是蛇虫般地啃咬着席卿姿的心脏。不仅樊大公子频频向席向晚示好,就连樊二公子都对她另眼相看?
凭什么?
就凭她比别人多了三分姿色吗?
就凭她才是席府的正经嫡女吗?
等到祖父将爵位给了父亲,席府的三房就成了席府的正经嫡系,大房一系还有什么可倚靠的?
想到镇国公夫人还在身边,席卿姿将脸深深地埋了下去,不想再一次进入她的视线范围之内,再感受一次那种被人直视灵魂的窘迫。
席向晚一回首见到插话替她解围的居然是樊承洲,不由得微微睁大了眼睛。
樊承洲不是已经和其他人一起走了吗?他现在所处的情境和四皇子差不多,正是在樊子期面前韬光养晦的时候,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和她搭话的。
明明知道樊子期这时候一心想要将她娶走的……
席向晚在心底叹了口气,开口唤道,“樊二公子。”
樊承洲不得劲地啧了一声,他朝国公夫人行了一礼,复又问道,“国公夫人,我说的话,可能为席大姑娘作证?”
“自然算数的。”国公夫人微微颔首,“樊二公子为何又离开花园呢?”
樊承洲表情突然一僵,他伸手不自在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我大哥中意的姑娘,我跟着替他看看。”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着,耳尖却微微发红,看起来好似有些窘迫似的。
国公夫人了然地笑了笑,将视线转向了席向晚,笑道,“倒是借了樊二公子的手,没让席大姑娘在我国公府中真给走丢了。”
席向晚抿唇一笑,“我迷路之时,倒也见了不少和花园里一样漂亮的风景,当真是不虚此行。只是迷路久了怕朋友担心,好在樊二公子替我引路。”
樊承洲撇了撇嘴,见席向晚笑盈盈往自己看来,心里嘟囔:他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她可千万别想多了。
若是没想多,这个女人在樊子期面前冷若冰霜,怎么对着他就笑个不停?
他樊承洲长得就那么好笑吗?
“那究竟是谁……”席青容带着哭音道,“是谁将我推进了这间房里,让我受此屈辱?若是今日不能洗脱冤屈,我……我也活不下去了……”
她说到一半就泣不成声,掩面嘤嘤哭了起来。
易启岳表情复杂地凝视着席青容,逐渐相信她真是受了别人的暗算,可即便如此,他也……
“我以为那人是世子,否则我宁死也不会让他碰我一根手指!”席青容突地又抬起脸来,她伸手怯生生地扯住易启岳的袖口,满怀希冀地问道,“世子,你一定相信我的,对吗?”
别的不论,席青容当时口中喊的确实是“世子”二字。
易启岳拧眉看了席青容半晌,最后轻出一口气,将席青容的手掰了开来。
席青容的眼神顿时黯淡了下去,“就连世子都……”她咬紧牙关,目光四下一扫,毫不犹豫地就朝着不远处支撑房梁用的柱子一头狠狠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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