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才去哪了?为何现在才过来!”嵇
“正君,刚才发生什么事了?”这时,伏信领着一伙侍卫闯了进来,面色焦急。
直至她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嵇选都未回味出她话中之意,预感不妙。
“日后若有事,本殿希望你能第一个想到本殿。”
“选儿,本殿从未忘记你,也一直后悔当初与你说那些话,可惜再也无法挽回。”临走,她又回头瞧了男子一眼,那眼神里,是说不尽的哀伤和懊恼。
萧浅嫣惆怅地叹了口气,“是该走了。”
“三殿下请回罢。”自从嫁给萧浅鸢,他一直刻意回避在公共场合露脸,尤其宫宴之类的宴会,就是怕与这个女子碰面而弄得双方都尴尬。他本以为这个女子早该忘记他,可没想到她今日会亲自过来见他,这令他真的是又意外又担心。
“真美。”她情不自禁地赞美着,丝毫不在意一旁嵇选的感受。
“真是无情呢。”萧浅嫣自嘲着收回手,从匣子内拿出手镯自己给自己戴上,迎着屋内的灯光欣赏着。
他并不去接女子手中的匣子,侧过头,连双目都不想与对方对视,“三殿下,多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这只镯子我不会收的。”
但嵇选不糊涂,眼前的女子此刻突然出现在太女府上,定不怀好意,这点他一直清楚,所以不敢怠慢。
“这是选儿赠予本殿的唯一物拾,本殿怎敢不珍藏起来?这些年,本殿都是靠这只镯子睹物思人的,选儿难道真的忘了本殿么?”萧浅嫣目光温柔地瞧着眼前的男子,宛若初尝爱恋的少女悸动时的模样。
“三殿下竟还留着。”嵇选看清匣子内东西的时候,眼里立时盈满了泪。匣子内放着一只羊脂玉的镯子,是他曾在床榻间赠予这个女人并亲自为她戴上的那只镯子,如今多年过去,这镯子仍在对方手上并保存完好,他纵是再铁石心肠也无法免去感触。
“选儿莫将本殿想得太过不堪,此番来,本殿只是想与你叙叙旧,顺便送上一份礼。”萧浅嫣突然从袖内掏出一个匣子,打开,递向对方。
“三殿下究竟想做什么?”嵇选警惕地盯着她质问道。
萧浅嫣看出他的意图,笑得意味深长,“别看了,本殿既然能出现在这里,自然有把握全身而退。”
对嵇选而言,此时她的目光无疑像在他身上游走的毒蛇信子,令他心底一阵恐惧,他回身瞧了眼依旧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的萧浅鸢,再瞧向门外,也不见人来,心里愈加没底。
“但选儿莫忘了,当初若非本殿提点,你如今又怎会坐到这万人之上的位置?”
回到当前,萧浅嫣听闻他的话,目光倏然冷了下来。
曾经他只是青楼的一介普通小倌,靠皮肉生意填饱自己的肚子,而眼前这个女子正是他曾经的恩客之一。自从嫁给太女殿下,他便将这份过往深藏心底,但污点终究是污点,无论他如何想忘却,终究无法抹去。况且,当年他的确倾慕过眼前这个女子,与她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
“那些都已经过去,三殿下莫再提。”嵇选目光微微颤动,垂在双侧的手紧紧攥起,透露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此时的萧浅嫣身上穿着太女府上侍人的服饰,头发也是男性的发式,但这些丝毫不掩她身上由内而外的妩媚气质,她那双撩人的眸直勾勾地盯着男子,仿若男子身上未穿衣服般。
“难道小选儿忘了曾经与本殿之间的缠绵悱恻?”
“啧啧。”
“三殿下请自重。”嵇选连忙后退一步,躲过萧浅嫣对他的轻浮行为。
“本殿怎么不能在这?来看看自己的故人不行么?”萧浅嫣邪笑着靠近他,抬手便挑起其下巴一阵打量,“想不到我家小选儿跟了太女后日子过得挺滋润,这脸颊都丰腴了不少。”
此人正是萧浅嫣,嵇选见着她,立时惊慌失色,“您…您怎么在这里?”
那戏谑的语调,那轻浮的声线,无一不昭示着来人的身份。
“选儿这些年当了主子脾气倒是长进不少。”
却不料,那侍人缓缓抬起头,并未有下人对待主子应有的恭顺态度。
“还不快收拾!”回身见萧浅鸢榻前那一滩血迹,他一阵反胃,对一旁候着的侍人怒斥道。
还有一月,嵇选便要临盆,此时又是深夜,所以他并不适合外出,便只好让身边的侍人前去相送。
“洛神医慢走。”
“正君,老身该走了,太女殿下的眼睛此次若能全好,老身自是欣慰,若未能全好,老身三日后会再过来一趟。”
撤针完毕,洛千袭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挎起药箱便打算告辞。
“劳烦洛神医了。”嵇选松口气,同时对洛千袭客套道。
“已经睡过去了,估计明天早上才能醒来。另外,她今天终于排去一些积存在眼睛里的毒素,视力应会有所好转,不过还是得等殿下醒来看具体情况。”
“那殿下她现在……”嵇选担忧地望着床上的女子,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正君不必担心,这是毒血,太女殿下能将其排出,是件好事。”此时萧浅鸢已经昏厥过去,洛千袭开始撤针。
“唔!”过了片刻,萧浅鸢突然喷出一口血,幸好洛千袭及时躲开,才没被溅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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