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并非是作戏。她心底藏了许多个秘密,每当其中一个被陆锦珩看穿解开,她便觉得自己轻松了一分。
她多想,多想简简单单的,不再承受这些。
苏鸾哭着,忏悔道:“陆锦珩,你可以骂我自私自利,为了自己保命,连你的身世也利用……”
陆锦珩勾了勾唇角,锁紧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他拍了拍怀里的苏鸾,“傻丫头,既然是为了保命,利用什么都是对的。更何况你这一路只是助推,并非是对我不利。”
苏鸾抬起头,对着陆锦珩:“你不生气?”
陆锦珩抬手在她脸上擦了擦,反问:“为何要生气?”
苏鸾破涕为笑,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许久以来,她觉得自己就像个江湖骗子,骗一位皇子娶她,又骗他登上皇位……
尽管这一切原本就是他也想要的,可她仍然在心思不纯的加速这些。
陆锦珩微微俯身,在苏鸾的眼睛上烙下一吻。而后对她道:“不许再哭了,孤可不要一位日日以泪洗面的太子妃。”
“太……太子妃?”
“嗯,昨日父皇不仅逼我认祖归宗,还拟旨册立我为太子。想来,今日圣旨就该正室颁下了。”
苏鸾懵了,原来他没有拒绝。那他方才就只是为了吓她,激她说出原由的?
“陆锦珩你……”话到一半儿,苏鸾却说不下去了。她自己又何尝不是骗他多次,眼下再指责他,也是理亏心虚。
最后那后半句话高抬低落,只娇嗔的抱怨了句:“好坏呀。”
“彼此彼此。”陆锦珩云淡风轻的笑着,将她重新揽进怀里。
当晚,册立太子的旨意便传去郡王府。
翌日早朝,周幽帝当着群臣的面再宣册立陆锦珩为太子的圣旨。并定册立大典与迎立太子妃的日子在同一天。
——十五日后。
册立这日,百官于宣仪殿外的广场观礼。文官站左,武将站右。
已更姓为李的陆锦珩,下了东宫太子专乘的辇车,由赵得顺引导着拜祭皇室宗庙,御前聆听训导,接受太子印授,礼成之后正室入主东宫。
正午,苏鸾乘八宝香车由禁卫们迎接入宫,大婚在皇上及百官的祝福下进行。
周幽帝坐在宝座台上,看着下面互拜的太子与太子妃,欣慰的笑了。
年少时的无力,使得他永失内心所爱。所幸她为他留下了个这么宝贵的儿子。如今儿子已长大,不仅遇到了此生真爱,还与真爱喜结连理。圆了他这个老子心中的缺憾。
原本他担心珩儿的特殊出身成为别人诟病他的所在,而如今看来,锦珩是找了个好的贤内助。为他扫清一切不利言论,夺得了民间百姓的拥戴……
就好像当初一心助他大业的嬛儿。
只可惜……
思及故人,周幽帝只觉胸口一阵儿急痛!他的手捂上胸口,接着便觉喉咙一股腥甜涌上。
周幽帝快速的取出帕子捂在嘴前。
正一脸喜悦看向父皇的太子恰巧看到了这一幕,当即脸上的笑容消散,神色紧张起来。
然而周幽帝一手拿帕子捂在嘴前,一手暗中朝儿子摆了摆。示意他不要慌乱。
见父皇不愿声张,太子强自镇定下来,将大礼继续进行下去。
直到赵总管那句“送入洞房”喊出,太子便快步带着太子妃回了东宫。
大礼完成,他的父皇才能回寝宫休息,才能让太医诊脉。
被送往东宫的路上,苏鸾隐隐察觉到了太子的慌张。可她身边皆是宫婢,不便开口询问。
入了洞房,太子扶太子妃坐在床沿上,然后低声与她交待几句后便急急离开。
苏鸾知道是周幽帝的身子不好了,太子是急着去看皇上。
大约一个时辰后,太子终于回来了。
宫里的老嬷嬷给太子和太子妃系了襟角,结了发丝,而后带着一众宫婢退去外间。
李锦珩抬手将遮挡于苏鸾脸前的红玉面帘撩开,别至两侧的金钗后。
苏鸾觉得自己脸上热辣辣的,不知今日的新娘妆容是否能将她的羞赧之色尽数遮住?
她缓缓抬头,对上的是李锦珩温柔的笑颜。
看着他当下安然的神情,苏鸾提着的一颗心渐渐轻松:“皇上无碍?”
“无大碍。太医刚刚看过了,只是近日奏折太多,心神劳累。”
苏鸾点点头,自打皇上遭遇那劫后,身体确实大不如前了。加之前阵调养身子奏折堆积成山,听说皇上这几日熬夜批奏折。
“那你不如谏言皇上多休息,少批些……”苏鸾才一开口,就被太子的手指压了过来。
太子的食指竖在苏鸾的唇畔,冲她做了个“嘘”的口型。
接着他道:“这些事自有太医和大臣们去操心。”
苏鸾面上微怔,半晌发出了声:“哦。”
而随着她这妥协的一声应,他的唇也贴覆过来,堵在了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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