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易枫在刚进南府时就听说南老太太今日大寿,想去拜见,却被灵雪拦住了,“不必去,那边太吵了。”说完,带他又转了转,便送走了。
陈子然也无心再在南府呆了,回到住处后稍用了些饭菜,就去书房看书。
书握在手里却字字入不了眼内,想了想还是招了仆人来,准备马车,要去城西一趟。
华西大宅位于城西较偏避的陈家巷子里,两墙之间道宽上十步左右,墙边种着密密麻麻的槐树。
此时春末,绿叶一树,飞鸟啼鸣,树阴下凉风阵阵。
马车在大门外停住,人从车上下来,只见两只威武的石狮子守着红漆大门两边,门庭紧闭。
陈子然只带着一个护卫叫房吉的和一个赶马的车夫。
房吉走到门口刚要伸手敲门,却见这时门自己开了,鱼贯走出四五个姿容艳丽的女子,头都低着,脸皮上皱着苦容,后面跟着一个中年男子,嘴角有痣,长相猥琐,穿着暗蓝色绸衣,也闷着头,像是受了什么打击。
最后有两个护卫送他们出来,神气很有一种赶狗关门的意思。
一个护卫认识房吉,看到他也不惊讶,打了招呼就往台阶下走来,见到陈子然时,忙深深行了一礼,又喊着让门口的护卫进去向主人通报就说然爷来了。
陈子然望着刚才离开的那几个人,笑道,“那不是福州的杨大人吗?你主人之前去过福州,这杨大人应该招待过他,怎么还不知道我们六少爷从不受赂,更不好女色吗?”
护卫低头笑了笑,也不作答,恭敬的领着陈子然进了大门,带他到主人的书房坐下,让仆人上茶,备点心。
陈子然坐下没多久就听到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接着走近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相貌极为俊美,气宇不凡,穿着青色锦衣,眉眼之间与陈子然有几分相象,也都是身材高挑。青年笑道,“我还没来得及去你那里,你倒先来我这里了,真是折煞我了!”
陈子然放下书,站了起来,笑道,“谁到谁那里都一样,何必拘于小节。”又问青年何时到的,青年说昨日刚到。
青年又问陈子然,“你何时打算回去呢,在这里呆的很久了。”陈子然坦说,“我答应了一件事情,办好了就起程。”
“可是南家之事?听说你要保他去京赴任。”
“正是。”
青年又笑道,“听说南家小姐貌美如花,不怕嫂子忌妒?”
陈子然苦笑着说,“南将军之事是我本来就有的打算,与他女儿无关。她若答应最好,不答应,我也不勉强。”
青年这时才想到,估计陈子然还没有对南家小姐说家中已有妻室的事情,便不再相问。
陈子然想岔开话题,便提起刚才在门口遇到杨大人和几个艳丽女子的事情,开他玩笑,却不料青年突然收敛了笑容,沉思起来,但随即又笑着说,“如果三哥看中了,我让人再叫他们回来,只是不知道她们及不及得上南家女子?”
陈子然笑着摇了摇头,“胭脂俗粉怎可能与南家女子相比,及不上千分之一,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陈子然方才告辞离去,青年亲自将他送上马车。
南老太太寿宴后的第三天,南夫人派人送了几张画像来给南灵雪看,都是家世不错相貌端正的年青贵公子。
南夫人忍不住嫌言碎语,有意让女儿早些出嫁,这样就可以让人们忘了她之前的那些不光采的事情。
南灵雪让小翠把画像拿到院中的大槐树下,放到石桌上,一张一张摆开。
她自己躺到藤椅上,身子跟着椅子的摆动一前一后的晃着,手拿过一副副画像讥笑的看了起来,看完后一张张撕了,把纸花扔得满天飞。
南夫人原本在月亮门外偷看女儿反应,一开始见她笑着看画时,心里还挺高兴,最后眼睁睁看到那些画像全被毁了,才咬着牙走过去,恨恨的瞪了女儿一眼,柔声责备道,“你这是做什么,看不上的,我再给你找别的,何苦撕了,让媒人知道谁还会再来?又不知道传出什么混帐子话,说你清高,不知礼数,你也确实不懂人情事故!”
南灵雪只当母亲的话是耳旁风,不顶嘴,只讥笑着不理。
南夫人简直恨铁不成钢,“你到底想怎么样呢,说了多少人家了,你都不同意,难道还等着那个姓陈的回心转意吗?我告诉你,别往那方面想,即使他再回头,我们南家也丢不起这个脸,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她发现女儿的脸色忽然沉了下去,忙收了嘴,后悔不该冲口而出这些话,怕女儿再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想了想,又笑了,语气转为柔和的说,“其实那个云公子也不比姓陈的差……”
“娘……”南灵雪霍的站了起来,目光冷冷的望着南夫人,打断了母亲的话,一字一顿道,“我的事,你们都不要管,非要管,我就离开这个家。”说完转身就快步走了,不再理南夫人。
“雪儿。”南夫人心里又生气又着急,却知道也无可奈何。
南灵雪心中烦恼,回到房里躺下了,被子捂着头。
过了一会儿,小翠进来说云公子来了,她这才掀开被子换了件衣服出门。
云易枫在前厅刚喝了一杯茶灵雪就到了,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荷花领纱衣,虽然窈窕动人却两眼无神。
云易枫放下茶杯,走到她跟前,笑道,“这又是谁惹你生气了,眼睛都比猫眼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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