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祝昀想破脑袋也不记得他俩到底什么时候订过婚。他一路想着,打算趁气氛正好,到房里逮住白问个清楚。
谁知,刚到家门口,就听见祝秋拉开嗓门哭得稀里哗啦,一边哭好像还一边在跟人闹别扭,抱枕靠垫满天乱飞。
祝昀:“……”这算是百分百开门被拆家的设定吗!
两位家长对视一眼,祝昀率先掉转脚步往客厅走去。
客厅一片狼藉,像是刚有百万哈士奇呼啸而过,精致的手工刺绣靠垫阵亡了三只,羽绒铺得像雪花又像地毯。
隔着满室蓬尘眯眼看去,只见两个人影交叠着躺在沙发上。罗煦反抓着祝秋的两只胳膊,把人死死按在沙发里,膝盖抵住柔软的后腰,看着……非常的不和谐!
祝昀抹了把脸,大声道:“干什么呢!”
他蹬蹬上前两步拽开罗煦,救出哭得一塌糊涂的小蜥蜴。
“你——”他一时失语,看看罗煦又看看祝秋,最后痛心疾首:“你怎么下得去手,他还是个孩子啊!”
白看了眼把脑袋往祝昀怀里钻的心机秋,凉凉地说:“……六十多岁的孩子。”
罗煦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僵硬道:“不你们误会了。”他指指满地狼藉,干巴巴地开口,“你没看见他疯了在拆家吗?我是没有办法。”
腐眼看人基的祝昀同志:“……”
了解前因后果后,祝昀才知道,祝秋今天兴冲冲进山,结果压根没能找到自己的父亲。就不说见面了,连对方的气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蜥蜴紧张兮兮的,以为是谁绑架了自己愚蠢的老父亲。谁知罗煦跟在旁边,凉凉地来了一句:“我说过了吧,他就是不要你了。”
祝秋当场就疯了,倔脾气上来,非要找人。在山里没头没脑转了一整个白天,还说要睡在露天等他爸回来。
罗煦耸耸肩:“简直胡闹。我直接把他打晕带回来了,结果他一醒就开始发疯。”说完,他又转向白,“流放者档案很好查的吧,他爸是不是已经回去了?”
祝秋闻言从祝昀怀里拔出脑袋,瞪着红通通的眼睛怒道:“你骗人!”
罗煦从善如流:“骗人我是小狗。”
单纯论武力值,小秋同志完全比不过罗煦。但此刻,他有靠山在侧,便往祝昀身边又挤了挤,扬起小翘鼻子得意道:“你本来就是狗!”
“小狗骂谁呢?”
“小狗骂你——啊咧?”祝秋大怒,“你耍我!”
两人你来我往的斗嘴,眼见着越来越幼稚了。祝昀扶额,求助地望向白。
白很沉静地看着小蜥蜴,注意到祝昀的目光,抬头冲他笑了一下。见他略带歉疚的模样,祝昀心里微微一动,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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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就听白开口了:“小秋。”
他音调不高,但威慑力十足,闹脾气的两人瞬间都噤了声。白尽力放柔声音:“小秋,你爸爸……的确已经回去了。”
祝秋愣了愣,慢慢松开扯着祝昀衣袖的手指,茫然道:“不可能,我还在这里呢……”
“他把你托付给了我。”白语气轻柔,却叫人不敢反驳,“他早就已经走了。”
“可是……”
罗煦别过脸:“大人都是骗子。呵呵,一个个都只顾着自己……”
祝秋跟只被丢掉的小土狗似的,在客厅里漫无目的地转了两圈,又求助似的望向祝昀。祝昀心知白说的多半是实话,便也无法编造一个谎言来满足对方的渴求。
他顿了顿,干巴巴地安慰道:“……别怕,以后有我们呢。”
祝秋的眼眶刷地红了,眼泪要掉不掉地盛在长长的睫毛上,却倔强地没有溢出来。他捏着拳头憋了半晌,道:“你也会走的,白哥也没有任务。你们、你们都会走的。最后谁都不要我了——”
罗煦坐得离他最近,此时忍无可忍,伸长手臂搂过祝秋的肩膀,安慰道:“还有我呢,我也会照顾你的。”
“谁要你照顾!”祝秋猛地一挣,却没睁开,被罗煦强行按在了怀里,哄孩子似的摸了摸后脑。
祝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前几天祝秋多期待啊,收拾了那么多好东西,想要带给爸爸,结果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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