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僻静的山间,郁郁葱葱的大树遮蔽了阳光,只有缕缕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地上,斑驳绚烂。杂草丛生的小路上,四个背着竹筐的半大孩子停下脚步在说着什么。
“咱们回去吧,我爹知道了非得揍死我。”一个身材比较瘦小的男孩对另外三人说。
“妞子一女的都没说话,你怕个蛋!”说话的这个叫大壮,姓何,平日最能闯祸,此次进山也是他发起的。
“没事的,当天去当天回,都不说谁会知道!”我也跟着劝解。
我们四个都是在山里长大的,村子叫凉丰村,凉是指村前的凉河,丰字便是寓意丰衣足食了。大壮、妞子、小六加上我一共四人,绝对算得上青梅竹马。
小六的性格我们都知道,哪是怕他爹,胆小罢了。小六还想说什么,我凑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补充道:“不想让英子觉得你胆小吧?等回来我去找她聊聊?”小六马上闭嘴了。英子也是我们的伙伴,这次去镇里没能跟我们来,他喜欢英子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让我捏住了要害,乖乖的老实了。
我朝大壮眨眨眼,意思搞定。
这次进山跟往常还不一样,山里生活枯燥无味,不给自己找点乐子,非得憋闷死,刚好趁着临近年底了,大壮提议,以采药为由来次“深山”寻宝,说寻宝,其实指的就是那些稀有的名贵中草药了,外围也不是没有,不过村民常年在此活动,名贵的已经很难见到了。里面就不一样,在那无边无际的林海深处,日积月累下来,稀有变得不再稀有,只要能弄到几样,拿镇子里换点钱,这个年也确实有过头了。另一方面纯粹是闲着没事找刺激,权当探险了。
而说到“深山”就要提到10年前了,我们住的村子叫凉丰村,四周群山环绕,丛林密布,那个时候的林子还没有划分界限,村里人经常会组织进到林海深处打一些大型的野兽,有一次却发生了意外。
那年我9岁。
当时一共有三个人离队,其中就包括我的父亲,是追赶猎物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我不太清楚,村里人没跟我说太多,或者说他们也不清楚,第二天,见人仍是未归,村里组织人找了两天两夜,却什么都没发现,直到第五天的清晨,有去镇上办事的村民,在沿凉河一里外的河边发现了昏迷的父亲,除了一些皮外伤,别的也没什么,只是父亲醒来后却是神志不清了,有时胡言乱语的也听不清在说什么,有时眼神空洞的盯着前方,一坐就是一天。
剩下的两个人,有一个比父亲晚一天发现的,已是一具尸体,和父亲一样,除了一些擦伤,没有任何搏斗过的痕迹,剩下的一个就再也没有回来。这很难解释,对于山里人来说,只要不遇到大型野兽,即使是让他在山里呆上一年,也绝对能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然而,更诡异的是,三个月后,又一个村民莫名的进了大山深处,也是再也没能回来。
有迷信一点的人私下就传,说是山里头,有狐狸成了精,吸人魂魄,后来,村长召集所有人开会,在林子里立了块石碑,从此石碑的另一边,就成了禁地,不许任何人越界。
对于神了鬼了的传言我是不信,不过,我倒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能让一向坚毅的父亲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个想法伴随了我多年,今天或许有机会发现一些端倪。这也是我除了他们之外的又一个原因。
四个人一路前行,只用了小半晌,就穿过了我们所熟悉的区域,在我们的面前立着一块石碑,上面什么字也没刻,再往里走,便是所谓的禁区。我望着眼前的林海,心中有些紧张,不光为了多年的期盼,也有对大自然的敬畏。
没有路,便只能自己清理。大壮挥着柴刀在前面开路,刀是他爷爷以前用过的,旧是旧点,可锋利程度绝对没的说,胳膊粗细的枝干,也禁不了几下,即使这样,我们的脚脖子上还是被割出道道血印。有一种叫拉拉秧的植物,很能攀爬,茎枝上全是倒刺,一脚趟过去就是好几道红印,火辣辣的疼,小六第二,妞子第三,我断后,这样的队形能更方便我观察四周的情况,到了这边区域,不光得提防潜伏的毒蛇,重点是一些大型的野兽,这样的环境下我们根本跑不开,所以万一被发现就有丧命的危险。
行进速度比想象中还要慢,只半个多小时,大壮已经累得够呛,我们清出块空地,一屁股蹲在地上,拿出水壶喝了点水,准备小歇一下。
妞子叫温曦妍,虎妞是他爷爷起的,我们觉得绕口就妞子妞子的叫着,一头短发,性格干练又心思缜密。她爷爷是村里的郎中,耳熏目染下妞子也学会不少,找了点草药,让我们用嘴嚼碎了抹在腿上,刚开始变得更疼,随后就能感觉到伤口阵阵发凉,舒服的很。小六一路上哆哆嗦嗦嘴就没停过,这会一停下来,又提出要回去。
大壮喝完水拧上壶盖,一咧嘴笑了:“你小子,就不能出息点,回去还沿着原路走,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好东西都在里面呢,不整点回去这罪可白遭了,你们说是吧?”大壮看了看我和妞子,我自然是赞同继续走,妞子显然也是同样的方法,只是看小六这个情况又有点犹豫,并没有马上表态。
“好,妞子弃权,二比一。”大壮哈哈一笑,一挥手再次出发。
再次动身,我也不得不上阵了,和大壮交替着能省不少劲,效率也提高了很多,又走了许久,四周杂草逐渐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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