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它连根一起采来,用纱布包好放进木盒里。
此时,一道声音凭空而来。
“你们是谁?”
易寒握紧剑回头,只见以为老者站在几丈之外。长长的草遮住了他大半个身子,他一身灰衣,眼神如鹰般盯着他们,恍若盯着不请自来的入侵者。
千夜收好盒子,淡淡地看着老者,“凤栖谷,慕容泠。”
那老者闻言,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神情稍缓,“你来这里做什么?现在可不是凤栖谷考验弟子的时候吧?”
他言语间对凤栖谷的熟稔让千夜有些好奇,“您是?”
正在这时,一股恶臭袭来,浓烈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只见沼泽中缓缓升起一股气,隐约可以听见它正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老者脸色一变,“不好,快走。”
说罢,他一个转身便往前走,动作灵活敏捷,显然对这林子极为熟悉。天色渐暗,只能看见他的身影在前边,不仔细的话都发现不了。易寒和千夜紧跟在他身后,好些时候才顺利地走了出去。
刚出来千夜就发现这应该是密林的另一边,老者并未停留,千夜他们只好跟上。不久就看见几间简简单单的茅草屋,前面还晾着些衣物。
老者坐在石凳上,状似话家常地提及,“你爹可还好?当初我要给你取名傲气凌云的凌,他非要山泉水泠泠的泠。”
她的名字是慕容渚取的,这事只有她家人知道。
千夜朝他行了一个大礼,“祖父。”
慕容渚笑笑,指指旁边的位置,“坐,说吧,为何这时去密林采兰芝草?”
他们二人坐下后,千夜这才将谷中的事一一告知于他。慕容毅和她说过,慕容渚虽然多年来未出现在凤栖谷,但他并没有死,而是隐于世外了。不曾想,他竟是在这密林之后。
待千夜说完,慕容渚沉默了一会,“这么多年了,看来他还是没放下。”
“听闻白长老是您的徒弟?”
“是。一开始我也是真心喜爱他,什么都亲自教,没想到这却让他有了别的心思。渐渐地,我发现他什么都要与你爹比,与他争。甚至有一次还来问我,凤栖谷是不是一定要姓慕容。”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就知道,他的心思已经太大了。为了避免他走上歪路,我把谷主之位提前给了你爹,还钦定他为长老。从此也甚少回去。”
慕容渚缓缓地说了一段陈年旧事,脸上的痛惜表明他对白术的感情也很深。末了,他又叹了一句,“没想到啊,他还是走了这条路。”
千夜却理智多了,她本就对白术没什么感情。
即便这么多年来他将凤栖谷管理得井然有序没出差错,那并不意味着她会忘记他们一家因此分离十年,她娘也因此而死的事实。
“您想怎么做?”
易寒握紧她的手,冰凉。他看着慕容渚,有些不客气,“老前辈,对您而言,他是您的弟子,您把他当做你的孩子。这没错,可是他也害得您儿子妻离子散,这也是事实。”
有些诧异地看了他和千夜一眼,慕容渚一时语塞。他刚才,是真的想让千夜放过白术的。
他有些歉疚地看着千夜,“泠儿,我随你一道回去,趁着他还没大动作之前阻止他。”好一会他继续说道,“至于怎么处理他,都看你和你爹的意思。”
“多谢祖父。”
慕容渚接着问她,“你弟弟如何?”
千夜心下一松,整个人也柔和了几分,“他很好,现在在临江。”
“那你身边这位是?”
“我的未婚夫,易寒。”千夜在两人的关系上向来坦荡,没有寻常女子的羞涩。
慕容渚点点头,他看向易寒,“易玄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师。”易寒紧紧地握着千夜的手,对于千夜的长辈,他向来是谦和有礼。
“那老小子如何了?没少折腾你吧?”慕容渚与易玄也算是有些交情,只不过多年未见了。
江湖上现在都是年轻一辈的天下了,他们这把年纪的,大多都不爱动了。
“劳您记挂,师父身体康健。”易寒选择性地忽略了后一个问题。
慕容渚站起身,“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就出发吧。”
说完也径自回房去了。
千夜和易寒对视一眼,默契地都没多说话,一切尽在无言中。
凤栖谷。
白术动作频频,谷内好些人都有些惶惶不安。又见不到谷主,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荆园。
“师父,白长老到底想干什么?”黄叶昨日去药园的时候,发现已经有好些人在那里了,还让她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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