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弦鸣拿了两支簪子,轻柔地相击,只听见赤金发出“当”的一声,她蹙起眉头,随手将簪子扔在一旁。
不是这个。
管弦鸣拿起檀木支架上的刻着宝相花纹的铜镜,用指尖敲了敲,失落地放了回去。
她第一次昏厥前,听见金属敲击的声音,用拟声词形容就是“叮”的一声,然后就失去知觉了,出现在了这里。
铜镜反射窗棱透进来的光,管弦鸣有些恍惚地望着镜中的自己。
如果说这个是虚构出来的梦境,那,那所谓的真实就一定是真实吗?还是说,来到冀朝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闹剧?
她不愿意想,也不敢想。
管弦鸣望着院子里的树,树上早就没有那个长的肖似金在中的少年,也不知道在中欧巴退伍了没有。她忽然笑了,也真是巧了,第一次瞧见飞鸢,他也是一身红衣。(注:金在中之前所在男团东方神起应援色为红色)
所以,梦境之外的飞鸢,也会选择背叛他吗?白茶又是什么时候芳心暗许的呢?
就算是自己一直养在身边,可飞鸢终究不是个好归宿。于这个世界来说也好,就现代的眼光看也好。他对谁都温柔,可是这就是对谁都不够温柔啊。
这世界的丫鬟终归是要配人的,她原先替碧珠瞧上了裴明,若是碧珠家里头没有别的意思,管弦鸣原是打算让碧珠嫁给裴明做正头娘子的。裴明是跟着大哥的,前途自是不必说,又有一身好武艺,模样也俊俏,性子也温和,她瞧着是极适合碧珠了。碧珠那样火爆的性子,必然是要找个温和些的才对。
可其他人呢,她似乎从来没有给白茶、青芽、珊瑚想过。是要带着做陪嫁丫鬟,还是放出去许配人家。管弦鸣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个好主子,托马谁敢跟着自己啊,连个未来都看不到。本来还有当姨娘的可能,现在自己爱人死翘翘了,又不打算嫁人,只能各奔前程了。
管弦鸣正震惊着呢,就见一抹湖蓝的衣衫掠过院子门口,尔后又“滴溜溜”折了回来。
不是管二少爷又是谁。
管明磊大喇喇坐下,自己也没客气,自顾自斟了杯茶,牛饮而尽。
他冲着管弦鸣眨了眨眼,“我打探了一番,这京城完全是仿着真正的构建的,龙脉也都是一模一样,管三小姐,您这回可是碰上了硬茬。”
管弦鸣失笑,可不咋地,哪里晓得这个世界还有玄学这样的元素存在了。好好的一个肉.文n劈故事,变得一股子黑岩范,自己还丧心病狂的用了那么狠辣的手段。
“可是他却不想要你的命。”管明磊盯着管弦鸣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这人有这样的本事,构建了几乎和真实的世界一模一样的梦境,引你入梦,却不要你的命,你说稀奇不稀奇。”
管明磊砸碎了茶盏,捡起一片碎瓷片,在管弦鸣的手腕上用力划了一道,殷红的鲜血顺着管弦鸣皓白如玉的手腕,落在了地上。
管弦鸣痛得想要抽手,却被管明磊死死地摁住。手腕伤口的血看着来势汹涌,却没一会就止住了。管明磊抬起头,用备好的药粉敷在伤口上,“你瞧,论谁都要不了你的命。”他伸出手抚摸着管弦鸣脖子上的伤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被人在脖子上库叉来了一刀,一点事儿都没有。”
管弦鸣呆住了,她原以为只是顾恒清手下留情,“可白逸舟废了我的手筋脚筋……”她惊得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挑断了手筋脚筋,她也没死,还被赫连九捡到了。难道?!“他不要我的命,要我心死……”
曲星和难道要她看着管家破败,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
她自问从未得罪过他,这样做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管弦鸣有些惊慌,“怎么办,我在这梦里已经几乎明目张胆地向纪家下手,我排的戏已经敲锣了……大哥!大哥也参与其中!”
管明磊匪夷所思地望着她,“这是梦境,你忘了吗?这都是假的。”
管弦鸣眼前一酸,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假作真时真亦假……”
管明磊见她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对着管弦鸣脑袋就是一巴掌,“现在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吗?你有没有线索啊!你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哥哥没办法搞赢怼你的高人诶?!拜托你争点气我们早点出去好吗?我是只要在梦境里死了就能出去啦,你死不了好吗?!我的三小姐你可打起要睡叶无忧的精神吧。”他知道的,梦境里发生的,已经快把管弦鸣击垮了。如果不是自己出现,如果不是自己出现把她捞出沼泽,可能疯狗一样的的管三小姐,真的完蛋了。
“‘叮’的一声,好像是什么金属敲击的声音。可是我试了簪子和铜镜,都不是。”
金属敲击的声音么,管明磊歪了歪头,“你先别慌神,我去苍龙山瞧瞧。你呢,就想干点嘛干点嘛。等我回来我们整明白是什么物件后,咱们就赶紧打道回府。”这梦境太邪门了,此地不宜久留,如果管弦鸣的心死了,光留个壳子有什么用?难道又要招来一个新的“管弦鸣”?
管明磊走了半月有余,管弦鸣心里总觉得不安,可又没有法子,只有怒怼一波钟以源。
在钟以良冷笑着听着御史弹劾钟以源勾结外族,居心不轨时,管弦鸣等回了一柄断剑。
封禹不敢看她的眼睛,“在下前往苍龙山时,在崖边遇见了重伤的管二少爷,他,他托我将这柄断刃交给你。”封禹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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