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计划没能成功,今天的泊清一反常态。
他游戏也不玩了,手机也不看了,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蔫的,没j-i,ng打采地窝在床上,再把被子完全盖过头顶。他把自己整个人都窝进被子里面,当然,也带着脚上的链子。从外面只能看到床上鼓起的一团和被子边上一小撮黑色凌乱的头发。
泊清闭着眼睛,却没有睡着。不知道窝了多久,感觉到身边的床因为另一个人的重量而软软地塌陷下去。隔着被子,泊清被抱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中。
他现在就像是被包在一个独一无二的,柔软舒适的大茧里。黎炘安静地抱了他一会,然后把怀里的脑袋从被子里剥了出来。
j-i,ng神恹恹的泊清今天既没有打他也没有反抗,任凭黎炘动作着。而他的身子软绵绵地窝在被子里。一接触到外面的光线,泊清就难受得又把脑袋埋进了黎炘肩膀上。
“……好难受。”他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说:“我快要死了。”
他埋在黎炘肩膀上说话,弱弱的声音便也跟着变得瓮声瓮气的,十分容易让人心软。
黎炘一只手抚摸他的头发,那力道很是舒适,再多摸一会,能让泊清在这里当场睡着。
泊清听到头顶黎炘很是耐心的声音说:“不会死的,你只是吃坏了肚子而已。”
泊清确实只是吃坏了肚子而已。
但是他不服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被子里蠕动表示抗议。他难受得直哼哼,显示出自己实实在在童叟无欺的难受。
黎炘俯下身安抚着他,轻声细语地问泊清:“那清清要吃药吗?”
泊清闻言,摇了摇头。
于是黎炘便继续安静地替他顺着毛,对此居然也没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泊清又用那种没什么力气的声音跟他说话,也终于进入了本次谈判的正题:“我现在很难受,我不要戴这个。”说着,他费力地在被子里踢了踢脚,上面的锁链发出那种讨厌的金属声。
黎炘没有说话,用沉默来表示自己的不赞同。
但是他还在一下下地抚摸着泊清的头发安抚他,表示清清可以继续讲,自己正在听。
泊清态度坚持地说:“我要出去,我不要待在这里,我真的要发霉了。”
因为生病,他的声音听起来弱弱的,像是小猫咪无力地用爪子挠着你,更让人心疼了。
“黎炘——”
泊清尾音拉长了。他眼底不觉带上了几分期待。
人都难受成这个样子了,提出这种要求不过分吧?
黎炘俯下身去,他的侧脸贴着泊清的头发,动作亲密地抱着他。对于泊清的要求,他似乎是考虑了一下,然后哄道:“我带你去院子里好不好?”
听到黎炘那句话,泊清就觉得自己没有希望了。
他一只手揪住黎炘胸前的衣服,无声地把脸彻底埋进了让黎炘看不见的地方。
黎炘用手指替他梳着脑后的黑发,抱着他的力度不减,继续安抚着他:“清清乖。清清哪里都不去。”
如果不听话里的内容,还以为这个人说的是什么情意绵绵的情话。
“我不要。”
泊清打断了他,黎炘动作一顿。
埋在他身上的人声音里像是带上了哭腔。一句话酸酸软软的,轻轻一戳就要冒出眼泪。
“我要死了,我要难受死了。”
泊清不知道眼泪这招有没有用,他总得试一试。
他看不见黎炘此时的表情。只知道黎炘抱着他,连动作都没有变一下。
泊清的脸埋在他身上,他无力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悲伤,他是一只求救无望的的笼鸟,在固若金汤的囚笼里一次次徒劳地扑扇翅膀扑到笼栅上,发出无助的,令人揪心的鸣叫声。
他在等着黎炘的反应。
事实上,黎炘也没有了反应。
泊清的眼泪对他来说永远都是有效的。他一哭,黎炘的心脏就毫无原则地被攻陷了。
这只金丝雀有着最美丽动人的翎羽和最悦耳优美的嗓音。他嘴中说出的每一句甜言蜜语,都仿佛是在对他诉说着忠诚和爱意。
泊清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说话的声音又离他很近,像是空气做成的羽毛,柔柔地搔过了耳廓——又故意轻缓地扫在心尖上。他柔声地哄着黎炘:“我本来就跑不了啊……”
泊清这几天表现得前所未有的乖顺。看起来他似乎已经接受了现状,不再试图反抗。而有些时候,他在黎炘面前又乖又甜,让人止不住心软。
真到了泊清有心取悦谁的时候是没有人能拒绝他的。他甜言蜜语的样子,像是一个最深情的爱人。他亲手编织出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最温柔动人的梦境。
何况是一个已经深陷其中的人。
他有一百种完美的办法可以永远囚禁住一只金丝雀。可是没人告诉当他爱着这只金丝雀的时候该又怎么办才好。
泊清甜起来的时候,从他身上流露出的柔情简直能将人溺死在其中。黎炘看着他的脸,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个画面。床上病得迷迷糊糊的泊清竭力扯着他的衣服,伤心地问他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踏进他温柔的陷阱里,然后一脚踩空,坠落……
“黎炘,黎炘。”泊清的叫声让他回过神来。
黎炘看到那张他深爱的脸。在泊清期待的眼神下,他张了张嘴。
黎炘最后说出的却是一个已经重复过无数遍的答案:“不行的。”
他的拒绝每次都看似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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