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味道那一瞬间开始,就仿佛是多日没有放风的小动物一般,只想在下一刻冲就到中央公园的草地里打滚撒欢,因此哪里耐烦媒体的围追堵截。
于是乎,两人一清早就忙忙换上踏青的装备,迫不及待地便要投向纽约的怀抱。作为老纽约客,司徒文晋穿的自然是衫加休闲裤;而伊斯特也换了条色彩明丽的掐腰连衣裙,但是为了匹配鹅黄色的订婚戒指,她在裙子颜色的选择上烦恼纠结了好久,看得司徒文晋觉得有趣极了。
装备停当,两人便悄悄溜到都柏林号底层的货运甲板,果见此间的出口空荡荡地畅通无阻,同g甲板那被围挤得水泄不通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
两人步履轻快地踏出甲板。伊斯特正缠着司徒文晋的手臂,历数自己要看哪部新上映的电影,吃哪家店的甜品,试哪家店的新装,却在下一刻,被一阵铺天盖地而来的口哨声与欢呼声唬得一个寒噤。
抬眼看时,却见本空阔无人的甲板出舱口,竟瞬间围上了几十号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的男男女女。伊斯特还在愣神之中,却见司徒文晋已微笑着向众人打起了招呼。于是伊斯特凝神细看,却也发现,这几十张脸中,有一大半都是同司徒文晋从小熟识的贵族公子小姐们,还有些人,则是两人军校时期的同窗好友,以及伊斯特这些年结识的狐朋狗友们。
在一阵喇叭乱吹香槟乱飞之后,回过神来的伊斯特,在人群里一眼便瞅见了一个英伦范儿的年轻男人。他身材高挑,五官俊美,只是左颊上一道狭长的刀疤,将整个人映得有了邪气。伊斯特欢叫一声,便冲上前去给了他一个熊抱,接着,两人便使用一种比伊斯特平日里的英国腔还要浓烈数倍的奇怪口音,语速飞快地交谈起来。看起来两人是久别重逢之后的叙话,但对话之中的诡异俚语与吞音实在太多,就连认识了伊斯特十七年的司徒文晋,也不太听得出其中的所以然,只得轻轻咳嗽一声,示意伊斯特还有他这个活人存在。
伊斯特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拽过那刀疤脸青年,给两人介绍,
“弗兰基,这是我男朋……我未婚夫司徒文晋,阿晋,这是我小弟,弗兰西斯科·伊斯特。”
“刀疤弗兰基?”司徒文晋扬起眉毛。——生长于伦敦东区贫民窟的黑道匪首“刀疤”弗兰基,脑子聪明,手段狠辣,毒品军火生意无一做,据说势力范围已经扩展到纽约。可尽管是这么一个狠角色,司徒文晋却从伊斯特口里,早知道他幼年时代如何在伊斯特这个大姐大手下弱气十足,不过是凭着伊斯特留下的那块大麻田才年纪轻轻发家致富。
果然,面对伊斯特的未婚夫,弗兰基狗腿地连叫“姐夫”,哪还有半分黑帮老大的强横之气。
当然,伊斯特和司徒文晋都知道,弗兰基此来绝不是单纯地叙姐弟亲情,正如欢迎人群中那大票的富贵人家的子弟们。——尽管资产大大缩水,但司徒家商界翘楚的位置,却仍不可动摇,更何况,此时的司徒文晋名声大噪,已成为军界叱咤风云的人物,他日后所能为这些新旧贵族所带来的政治与商业影响,将不可小觑。
而富贵人家的合纵连横,往往是在几杯红酒、几支雪茄的推杯换盏之中,便暗暗达成的。
于是,两人打叠精神,去与那些有煊赫家姓的青年子弟们谈心客套。这些人当中,多半是司徒文晋中学时代橄榄球队的队友,因此同伊斯特也算是旧相识。见这曾经的烟熏妆古怪少女不但容颜未老,更出落成一名贵族气息浓郁的精致美人,可谈吐之间却仍然搞怪有趣,一干人都觉得司徒文晋果然独具慧眼。再加之伊斯特手上已戴上司徒家的家传钻戒,此后便是纽约上流社会的正式一员,于是大家便忙不迭地喊过各自的小妻子小女友们,将她们向伊斯特介绍,一时间的场面乱乱哄哄。
到场的贵介子弟,除了范德贝尔特、彼什金、克莱斯勒、洛克希德以及洛克菲勒之外,还有一名浅色头发、鼻梁上驾着金丝边眼镜的青年。不同于社交老手们的圆滑世故,那青年手挽着自己浅棕色头发的女伴,远远站在人群之后。
乔舒亚·罗斯柴尔德,十七岁那年曾经同伊斯特有过一次失败的约会的腼腆青年。而他的父亲,战舰匹兹堡号指挥官罗斯柴尔德中将,在几周前与天狼星系的战役中,不幸阵亡。
于是,司徒文晋分开人群走向两人,将罗斯柴尔德的最后时刻与临终遗言,向两人转达。
听过司徒文晋的叙述,那青年眼含泪水,紧紧握住身边女伴的手,向司徒文晋哽咽致谢。而站在远处的伊斯特,则轻轻向他点头致意。
对伊斯特来说,倒是罗斯柴尔德身边那个书卷气的雀斑脸年轻女人令她更感兴趣,因为她见过了太多了贵胄子弟的妻子女友,却从来没见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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