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也不禁有些抱怨,真不知道为什么父亲非要护着这个白眼狼。要不是父亲教他习武练枪,谢鲲哪有今天的能耐惹是生非,忤逆不孝?
谢鲲见到了定城侯府的管家,听他说定城侯卧床重病不起,只想见他一面的时候,嘴角勾起了嘲讽的笑容:“好,我马上就跟你去。”
管家心中大喜,来的时候世子爷还生怕谢鲲不去,叮嘱了他好半天,让他不管如何都要把谢鲲带过来。没想到谢鲲这么好说话,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就同意了。
蹄声如雷,在定城侯府门前停了下来。骑在马上的骑士身材高大,肩宽腿长,黑色披风在空中飘动,一双虎目寒光逼人,望着前方定城侯字样的匾额,眼神冷漠。
管家在后面坐着车,好半天才追上来,一下车就连忙给谢鲲带路往侧旁的角门走。谢鲲却骑在马上一动不动,冷冷地看着他。
“公子?”管家只能走回去询问。
谢鲲抬起手臂,手中握着马鞭指向了定城侯府的大门。
他今日前来,身份不是定城侯的孙子,而是朝廷官员、绣衣卫统领!
管家犹豫了一下,想起来谢朗务必要把谢鲲请来的吩咐,终于还是决定打开中门。
侯府朱门,缓缓打开,正如同一个曾经凶悍的野兽如今只能袒露胸腹,任由敌人肆意踩踏自己的致命之处一样。
谢鲲突然仰面冷笑。小时候以为横亘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座大山,而现在才发现,不过是一块丑陋的破石头而已!
他举起马鞭在空中抽出了一声脆响,双腿一夹马腹,黑色骏马加速越过高高的门槛,冲入了侯府之中。
谢家他太熟了,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带路,谢鲲就骑着马来到了定城侯居住的院子里。
跳下马来,提着马鞭,谢鲲大步走进了定城侯的房间。
眼前出现的干枯憔悴的老人,让谢鲲有些愕然。不过是几个月不见,昔日鹤发童颜红光满面的祖父,竟然已经苍老到了这个地步。
“侯爷身体可好?”谢鲲定了定神,还是客客气气地拱手问了一句。
定城侯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谢鲲,半天才发出了一声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的感叹声:“也好,也好……”他闭上了眼睛,“到头来,最像你祖父的,还是你啊。”
谢鲲呵了一声,坐在了床边:“侯爷今天叫我来,有何吩咐啊?”
“这就是你对你祖父说话的态度吗?”谢朗听说谢鲲来了,连忙赶了过来,一进门就听见了谢鲲的话,气得脑门子上青筋直跳。
“咦,世子说的哪门子话来,我祖父怎么会在定城侯府上?”谢鲲抱着胳膊站了起来,“想跟我攀亲的人多了,希望世子不要做出这种让人耻笑的事情。”
虽然知道谢鲲会记恨自己,却没想到谢鲲连祖父都不认了。
“你这个白眼狼!你恨我也就罢了,可是你祖父从小到大有多照顾你,你不知道吗?如果没有你祖父,你能有今天吗?”
谢朗轻嗤了一声,一抬手就是一鞭子,直接抽在了谢朗身上。隔着厚厚的衣服,抽得并不痛,可是那种被羞辱的感觉却让谢朗热血冲头,连叫声都尖利起来:“你想干什么!”
“我想告诉你,如果不是你爹护着你,你根本就活不到今天,连带着你的妻儿,早就在阴曹地府一家团聚了!”谢鲲脸上的表情狰狞的可怕。要不是从小就被祖父压制着,他根本不用等到今天,早就把仇都报了!
谢朗能活到今天,真是命大!
“你,你胡说什么?”谢朗被他的表情和杀意吓得双腿发软,情不自禁地向后退去。
谢鲲转过头去看着床上满脸悲伤的老人笑:“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强行把他按在孝道之中,让他单方面地去服从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到最后无能的依旧无能,仍旧是要走到决裂的地步。只是因为积累的时间太久,仇恨越发浓烈,爆发的结果就更加惨烈。
“也许是我错了。”定城侯目光黯然。是啊,最有出息最像第一代定城侯的孙子被逐出了家族,留下的儿子和孙子都是平庸无能之辈。就算是谢鲲放过了定城侯府,定城侯府过不了二十年也要败落无遗。
谢鲲呵呵笑了起来:“可惜已经晚了。”他看着谢朗,慢慢眯起眼睛,“忘了告诉世子爷一声,今天上午通州码头出了点事,有几艘从南方过来的船不小心翻了。”
谢朗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你,不要太过分了!”
定城侯当年平定南疆立功卓著,才得以封侯。同时也在南方留下了很多人脉,开辟了一条商路。通过这条商路,每年都能有大量名贵香料和布匹运到京城,给谢家带来丰厚的利润。
可以说,只要能够成功地来回一趟,定城侯府一年的花销就有了。
韩家之所以和谢家联姻,就是因为韩家也在这条商路上跑动,两家经常竞争,到最后都有损伤。后来双方就选择了联姻的方式,共同经营控制这条商路,一起发财。
这次韩家放弃谢鲲,就是谢朗以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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