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猎犬的银狼称号确实声扬荒星外域却绝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刻的南英仙小食园。
随着热络的招呼声街道对面的拐角处款款走出来一道纤长的身影,哪怕是小餐馆里不起眼的灰白内务服也遮掩不住来人窈窕的曲线。她一边走近,一边抬手摘下内务帽如瀑的棕色长发披散在背后,透着盈润的光泽,让这处蔽塞的角落平白添了不少亮色。
莫里茨从里默身后探出头来,就看到一位有几分眼熟的女人站在不远处。他正想好好辨认一下,迎面就被里默伸长的手臂推了回去。再想侧身出来,里默的胳膊已经像根铁条一般稳稳地隔在他身前,让他无法靠前一步。
在英仙星上被人喊出“银狼大人”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莫里茨挤不过去只好在里默背后仰着脖子打掩护:“不好意思你是不是”
“认错人了”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呢,前面那位没脑子的直接自曝了。
里默:“维纳斯多拉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莫里茨:“”
家养了只猪队友还能怎么办?莫里茨只能尴尬地闭上嘴。
里默冷冷地叫出女人名字之后丝毫没有偶遇故人的愉悦和熟络,生硬的姿态里仿佛冻着冰。
他今天出门穿着再普通不过的恤长裤简单低调,遵纪守法,和身着地狱猎犬作战服大战四方的银狼天差地别。对外来说,他的两种身份就是两个单独的个体,无论从气质上还是形象上没有任何相同点可以混为一谈。私服约会的沙夫纳小王子怎么也不该被地狱银狼的熟人认出来。
即便生性洒脱、自由奔放,里默也不是那种浪荡起来不计后果的人。在外面胡混这么多年,他从来没以真面目示过人,只要踏出星舰,银狼护面就长在他脸上,从无例外。私服约会的沙夫纳小王子怎么也不该被地狱银狼的熟人认出来,更不用说对方还是除了开房住店之外毫无深交的旅馆老板娘。
听到里默如此疏远的回应,多拉不以为杵,反而热情地又走近了些,仔细端详他的容貌。
“我就说我不会看错男人银狼大人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英俊上百倍。这么好的一张脸,也就是您才舍得藏起来吧?有生之年能看到银狼真容,我算是赚够本啦。”
也不知道多拉的哪句话刺激到了里默,就见他突然转身,快手快脚把帽子和遮阳镜一股脑装备到莫里茨头上,甚至把自己的帽子也摘下来,一并戴了上去,唯恐莫里茨被人家看去一丝一毫。
板着脸把人藏好了,里默才若无其事地扭回头,继续刚才的咄咄逼人:“啊?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的?”
就算多拉再坦荡,禁不住脸上也露出些微妙的窘迫:“不用这么紧张,我可不敢肖想您身后那位小哥,我盼着您二位感情好还来不及呢。”
里默挑了挑眉毛,终于给了她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连语气都缓和了少许:“你怎么在这里?”
多拉抻了抻身上的内务服,指着胸前的店徽给里默看。
“我在这边的小店里打工呢。刚才听同事说沙夫纳王子带着王妃来逛街,特意溜出来看看这边不好说话,咱们换个地方吧?”
“我和你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好说吧?不用换了。”
“您和我是没什么好说的,可是我有话想和您说啊。”
多拉哀怨又可怜地看过来,可惜银狼不为所动,只好长长地叹了口气。
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埃尼莫星皮卡城里发生的一切仿佛就在昨日。
多拉还记得自己穿着火红的长裙站上拍卖会展示台,长毛兔旅馆的常连客老酒鬼们挤在角落座位里,起哄着举杯向她致敬。那些明快又欢畅的日子成了她生命中再也无法重获的珍藏。
时至今日,她的身上已经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变故。就算尘埃落定,前尘旧事了无牵挂,她也没办法卸掉心上沉重的担子,稍微喘口气。
步步紧逼的现实不允许她停歇,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她面对。
沉默了片刻,多拉几分自嘲几分心酸地笑了笑,轻声问:“妮娜她还好吗?”
里默的眼神显而易见地凉了下来:“哦,你还知道自己有个女儿啊?现在问她有什么用?当时你不要她的时候想什么了?”
就算是花十多年的时间养条狗,也不能连句话都没有就想扔就扔吧?更何况妮娜还是她血脉相连的孩子,是安德鲁留下来的唯一子嗣。
里默永远都忘不了妮娜站在尽是残肢断体的长毛兔酒吧里,想哭又不敢哭,迷茫到绝望的伶仃模样。他真的想不出来天底下有什么理由,能让一位母亲头也不回地舍弃自己的亲生骨肉。
他的母亲阿黛尔没能给他一个能够认可的答案,而眼前妮娜的母亲,甚至连答案都不愿意给。
“我没想过不要她,我只是你没体会过走投无路,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别无选择。我带她走才是害了她。为了妮娜,那时的我必须那么做。”含混地说到这里,多拉突然笑了笑:“看来你把她照顾的很好。能和银狼哥哥在一起,她一定开心极了。”
里默对她遮遮掩掩的态度很不满意,直白地呛了回去:“我带她走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多拉点了点头:“我有自知之明,区区长毛兔旅馆还不至于能让银狼出手相助,善待我的孩子。好在妮娜有个好爸爸,爸爸有个好朋友,而我有个好运气。我把赌注压在了您身上,看来我赌对了以后妮娜有幸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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