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这些人中,高莹家世门第最高,性子也最为张扬,什么事都是由她来领头。
目光在众人脸上一扫,她皱起眉,“那姓陶的怎么还没来?”
几个小姑娘听了笑作一团,“他啊,还不知道在哪里鬼混呢?”
正当这时,突然有个男声横插入少女们的娇笑声中。
男声隐含不满,“谁说我去鬼混了?”
伴随着人声,缓步走来了两个年轻的男人。
一人着宝蓝色的长袍,腰束玉带,发拢玉冠,五官端正,就是脸上不耐烦的神色,使得男人看起来有些轻浮。
另一个年轻男人身着白衣,虽说和他一同来的,但低垂着眉眼,却显得谦卑。他容貌看不太清楚,但身形纤瘦,隐隐透着些女气。
两人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抱着坐具的仆从。
“呀,”刚刚开口嘲笑那蓝衣男子的少女,笑着道,“你可算来了?再不来,阿莹可要生气了。”
那蓝衣男子一走过去,仆役赶紧将坐具铺设妥当,又细细地掸去了坐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高莹眉眼严厉,“陶文龙,你来迟了。”
那名唤陶文龙的蓝衣男子,笑嘻嘻地道,“我确实是来迟了,在这儿向阿莹你陪个不是。”
说罢,朝身旁的白衣人使了个眼色。
白衣人倒了杯酒,递到了他手上。
高莹的目光落在了白衣人身上,“陶文龙,这是谁?”
白衣男人的眉眼压得更低了,形容也更加谦卑。
陶文龙不甚在意地瞥了一眼,“他?”
他露出抹笑,“他,你们应该是认识的。”
有人道,“这人看着确实眼熟了些,但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
其实看着白衣男人恭敬地跟随在陶文龙身侧,在座的心中已经都有了些计较。
陶文龙他行事荒唐,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那青年男人无非是他近日的新欢。
陶文龙这才懒洋洋地揭露了答案,“他是顾小秋。”
此言一出,满座顿时哗然。
连褚乐心都不由得愣住。
高莹面色一僵,霎时间有些气急败坏起来,“你!你怎么能!”后半截话到底没有说下去。
惜翠不明所以,没弄清楚高莹等人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而这时,白衣男人才抬起了眼。
惜翠总算看清了他的容貌。
待看清他容貌之后,就连惜翠也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不是因为他容貌有多么惊天动地。白衣男人的容貌算不得多美,但胜在面容白皙清秀,双眼剔透,顾盼生辉。
吴盛?
看见这么一张脸,惜翠大脑空白了一瞬。
面前这个青年,和她记忆中的一个人长得实在太像了。
那是她的堂弟,叫吴盛,比她小上两岁,和她关系不错。
论容貌,眼前的人几乎和他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唯一不同之处在于,她堂弟皮肤没那么白,气质也没这么柔和斯文。
眼前的青年,像个文文静静的姑娘。
没想到还会在这儿碰上记忆中熟悉的面容,惜翠脑中一片混乱。
思绪混乱中,又猛地捕捉到了一线的清明。
顾小秋。
她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惜翠依稀记得,那好像是自连朔之后,吴惜翠给卫檀生戴上的另一顶绿帽。
似乎……是个唱戏的。
看着面前这和她堂弟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惜翠的大脑彻底死机。
她可是记得,吴惜翠很喜欢顾小秋,包养了他不说,甚至还给他安排了一处别院叫他住着,自此之后,就经常找借口不归家,明目张胆地在他那儿住了下来。
搞……搞什么?
这顾小秋怎么长得和吴盛一模一样。
对着她堂弟的脸,这叫她怎么下得了手?
或许是因为她目光太直接,白衣男人循着她的视线看了过来,他的视线如同一只蝴蝶,落在她眉间,又振着双翅,翩翩飞离。
顾小秋是谁?
是最近京中风头正盛,闹得沸沸扬扬的戏子。
他唱旦角,扮相柔美,唱腔清丽圆润,很受众人喜爱。卫杨氏喜欢看戏,也很喜欢顾小秋演的戏,她生辰快到来了,孙氏也计划着去请顾小秋那个班子到府上来,为卫杨氏演几出。
倘若只是因为唱戏唱得好,还不至于在京中闹得个满城风雨。
这时候的戏,不像后世都是国粹,唱戏的也正儿八经地被人奉为“艺术家”,这时候的戏曲演员,大多是达官贵人们任意亵玩的对象。
前些日子,陶家的陶文龙和于家的于自荣,就因为争夺顾小秋闹翻了脸。后来,还是陶龙文将他弄到了手,日日带着,相伴左右,同进同出,以兄弟相称。
此时,众人虽心知肚明,目光也不由得偷偷看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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