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睡觉,学长抓抓头发,觉得这个小学弟很难说话。
直到过了十几分钟,学长接到了叶穗辗转打来的一个电话,学长才震惊地跳下床,去看许容与:“啊?许学弟发烧了?他自己怎么不说?不是,怎么是叶穗你跟我说?你怎么知道?你和许容与学弟是什么关系啊?”
建筑系一年几个班,班里男生都认识叶穗。叶穗是挂了电话后,想到许容与那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觉得不保险,打电话问了下是哪个男生和许容与一起去的上海。果然,她猜对了,同住的男生根本不知道许容与生病的事。
叶穗此时像个知心大姐姐:“反正麻烦你多照顾照顾他吧。小孩子养尊处优,刚上大学就跑去外地听讲座,身边都是比自己大的,爸妈还不在身边,挺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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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学长受叶穗之托,悉心照顾了小学弟几天。到底是年轻,许容与的病很快好了。之间叶穗没有单独再和他联系,许容与几乎忘了这个学姐。等他病好后,重新投入学习时,许容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翻开自己的手机往回翻,翻到了自己生病的时候和叶穗的通话。
许容与:“……”
记忆如海浪倒流,向前回翻。当他看到熟悉的消息记录时,顿时想起了自己答应过叶穗什么——回去后,试着和她交往。
许容与:“……?”
少年脸色一变,几乎是应证叶穗的猜测,他立刻就后悔了,想做个渣男——他为什么要答应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他答应了,把哥哥置于何地?他为什么要惹麻烦上身?他能让叶穗和哥哥见面么?
为什么要答应?
白天上半场讲座听到中途,许容与就已坐立不安。中途教授出去休息,许容与快步出了多媒体教室,一个电话就给叶穗拨了过去。叶穗那里半天没有接听,他扶着楼梯在走廊里徘徊,目色冷静中,透着几分难以寻常的焦虑。
出去上厕所的学长一个来回,看到许容与一直坚持地在走廊拨电话。学长“哟”一声,开玩笑:“容与,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跟小女朋友分手了吧?你知道你这样子,特别像‘被净身出户的渣男’吧?”
许容与没来得及回话,电话就接通了。“嘟”一声后,他几乎是紧张地开了口:“学姐。”
旁边路过的学长左右徘徊,伸长耳朵。
许容与侧过身,淡淡撩目而望。
学长只好讪笑着离开。
学长走后,许容与几步到了偏僻点的角落。他戴着耳机,这么点距离,电话信号畅通,叶穗那边背景音略嘈杂,她的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爽朗轻快:“怎么啦,许学弟?你的病好了吧?”
“好了,谢谢,”许容与抿唇,他狠下心,要作出那个决定,“我是想说,上次答应你的事,我不能……”
他话没说话,手机那头叮咣一通响,打断了话。叶穗打断:“稍等一下,许容与。”
她说完就把手机放下,去忙了。叶穗以为许容与会挂了电话,但她不知道许容与全程听着,没挂电话。他听到了她那边老人卡在嗓子眼的含糊的呻.吟声,听到了叶穗语气温柔的安慰:“奶奶没事的,我扶您站起来啊,被子我去洗一洗就好了。”
“奶奶您衣服放哪里啊?我帮您收起来好不好?”
叶穗似在照顾谁,在和谁说话。时而有几个男生的声音混在一起,喊叶穗过去,她答应一声,脚步哒哒地奔过去。有老人声音带笑地夸他们,不好意思地说麻烦他们了。还有的老人不甘寂寞地站在院子里,大着嗓门追忆往事……
叶穗忙完这一拨,擦把汗,翻出自己的手机。她乍一看,以为自己看错了——
电话还没挂机!
起码半个小时过去了!
电话还在通话中!
叶穗“啊”一声惨叫,气急败坏地握着自己的手机吼出声:“许容与!你什么毛病啊?!你不会挂电话么?你知道这得掏多少钱么?”
许容与:“掏多少钱,取决于学姐你选的套餐吧。”
叶穗声音温柔:“你是病一好,就特意打电话过来气我一通么?”
许容与迟疑一下:“对不起。”
叶穗哼了一声。
许容与:“不过你在干什么?”
叶穗:“我跟着体院他们一起做活动啊。就他们学院组织了一个照顾孤寡老人的活动,我之前还去唱歌助阵了。我花了那么大力气,当然要过来看看效果了。这几天都忙着这个事,没顾得上跟你说话。”
叶穗兴致勃勃:“我晚上回去整理一下相册,发几张和老人的合照给你看看。他们的子女都不在身边,每天就自己一个人,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就做点力所能及的,陪着说说话也好啊。”
许容与:“……嗯。”
叶穗边打着电话,边向僻静处走。她说了她这边的事,最后奇怪地问:“不过许容与,你可不是会主动和我联系的人啊。你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打电话过去是为了推翻之前的话,和平准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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