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本想着再泡杯热茶,却是站的太快,两眼一黑,脑子晕乎乎的,这也倒算了,谁知道不知是怎么,胸腔里憋闷的厉害,似是藏着一口气,不上不下,正巧卡在胸口。
“姚姑娘,幸会啊!”一个清爽而儒雅的声音突然在屋子中响起。
云棠的脸色瞬间惨白,因为她清楚的感觉到,这声音……竟是从自己的身子里发出的。
“你……你是谁?你在哪?”云棠的声音尖厉而急促,因为她,已近失控。
那声音却是不急不缓,“我……是谷夏,在你的心肺之间……”
“谷……夏……”云棠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下意识要跑出房间,却发现房门已拉不动。
那声音可不管这个,依旧徐徐而来,“没用的,你跑不掉的,因为无论你到哪,我都在你的心里……更别想着去找人,因为除了你,没人听的见我的声音……”
☆、心鬼(二)
采菱一回到房间,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云棠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满脸的鼻涕眼泪,该是晕了过去。
吓得她赶紧跑上前去,对着云棠又是拍又是捏,却没什么用处,只好先把人安置在榻上,再出去找人帮忙。
云棠是跟着荣大人的,且荣大人性子好,要找自然是找她,这时候荣大人已经要睡了,听到敲门声连忙披衣开门,听说云棠晕了,又叫采菱快回去照顾着,自己往司药局的谢大人那去了,谢大人认得太医署的人,找她再合适不过。
然而这头那么多人为云棠忙活着,那头她自己也没得闲,所谓阴魂不散,用来形容谷夏,最合适不过。
云棠那时被吓得不轻,一时接受不了晕了过去,结果那声音也跟着入了梦,梦里一片雾气蒙蒙,声音带着戏谑,似是就在雾气之间,却又辨不清来向。
“姚大人就这般不堪?竟被我几句话吓晕过去。”
云棠警铃大作,四处望望,这才发觉自己大概是在梦中,又委屈又害怕,一没忍住又哭了出来,“你又如何知道我的身份还有你,是……鬼么?”
“我?是鬼,已跟着你许久了,又如何不知道你是谁?”
云棠哭笑不得,这鬼倒是诚实,“可我与你无缘无故,又没什么仇怨,你缠着我干嘛?”她记得,自己家那边就有鬼缠身的,都说人有三魂七魄,掌生死的就是这三魂,缠命鬼就是要把三魂一魂一魂的夺走,最后再夺了宿主的身子……如此想着已冒了一额头的冷汗,难不成他是想要自己的命?
谷夏浮在云雾里头,见这姑娘吓得腿肚子直抖,紧咬着下唇,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只觉得好笑,“不是我主动缠着你,是你自己找上门来,这也怪不得我。”
“我何时主动惹上了你?”
“也罢也罢,你想不起来,那我就说说,那日你是去了三清殿吧?”
云棠心里砰砰打鼓,“是啊……”
“也是巧了,那日我正巧在元始天尊的背后睡觉,偏叫你给吵醒了,你说,可是不是把我惹了?”
云棠吸了吸鼻子,“可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那啊!”又一想,还是算了,都说鬼魂什么的不讲理,只得压了压火气,“好,那天是我的错,打扰了您的休息,今儿我道个歉,再给您烧一捆纸钱?您瞧着可行?”
“纸钱?你给我多少?”
云棠以为这事是可以商量了,忙换作狗腿的姿态,“我入职还不够一月呢,等到这月的月俸发下来,我都给您买纸钱?可好?”
“不好!”
云棠咬了咬牙,“那您要多少,我可以再找人借些银两,还是您想要别的?要房子?高头大马?轿子?家丁?还是……花姑娘?我都烧给你……”
谷夏被这姑娘逗乐了,差点儿没现出身形来,忙控制了自己,“这些我都用不上,我找你,是需要你做些别的,这事你办好了,我自然就从你身子里出去。”
云棠更是气的牙痒痒,既然用不上,又何必要问?可还是不敢表现出来,只得怯生生的问,“您要我……做何事?”心里头想的却是,明日就跟荣大人请加回家,叫爹爹请个能人,快把这厮赶紧收了,她记得家那边就有个姓刘的先生,自称拜了龙虎山上的老道士为师,颇有些道行,帮不少邻里治好了邪病。
“姚大人,你可知道病入膏肓的典故?”温润的声音里带着嘲笑。
“什么典故?”这成语云棠只听外公说过,倒真不知有什么典故。
“晋景公得病,久治不愈,便叫人去请名医缓,缓还未至,景公先入一梦,梦中有二竖子,相互对话,言曰怕被名医驱赶,只得躲在膏肓之间,等到缓至,景公已病入膏肓,回天乏术了。”
云棠脸色更白,声音也有些结巴,“你……这……是何意?”
“意思就是,我就在你的心肺之间,你想什么,我都知道,还是快快收了那些小心思,若是被我入了膏肓……可就不好了……你以为到时候再找什么道士郎中的,还管用么?”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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