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萍微微趴在茶馆二楼的窗户上,外面蒙蒙细雨,烟雨朦胧。
余萍微眯着眼睛,静静等待着。
前些日子她让颜白鹿装作在街上偶遇柴蒸母女,当街断言柴蒸不能早嫁,否则于己或者于未来夫家,都是不利。
澜歆公主本是不信,甚至以为颜白鹿是来骗钱的骗子,当时就想要隐藏在周边的侍卫赶走颜白鹿。
不过还好的是,余萍给了颜白鹿一个托,一个说明颜白鹿身份的托。
当那个托大呼小叫的说出颜白鹿是黎老先生学生,学的就是占卜之术,是鼎鼎有名的白鹿郎君的时候,澜歆公主即使还是心有疑虑,但是依然将颜白鹿当做了座上宾,请进了公主府。
之后发生了什么,余萍就不知道了。但是传言总是比正经的事情要传的快一万倍。前几日街上的事已经被看到的民众,捕风捉影的说了出去,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什么都有。
公主府也一直没有辟谣,这更是助长了人们的八卦心思,传的更起劲了。
就说现在,余萍身在的小茶馆,旁边的好几桌都在说柴蒸的事。即使没说柴蒸的事的,也在说晋王的事,那就更难听了,都传言晋王要完了,与皇位彻底无缘了,说起来,还挺令人惋惜的呢,明明是那样一个俊俏的郎君。
不过,选皇帝可不是看你长的多好看,最后还是要看皇帝的心思。
众人唏嘘,不过其中到底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就要好好分辨了。
余萍在这里坐了多久,就听了多久的八卦,这厉国是比大瑶要言论自由啊,有些话在厉国能说,但在大瑶说了,绝对是要诛九族的。
余萍无聊的嚼花生米,对那些八卦,左耳听,右耳出。
正在余萍觉得无聊透顶时,就听见噔噔噔的声音,朝着她这里跑来。
柴蒸站定在余萍面前,“谢谢你,小萍。”
“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余萍微笑。
柴蒸垂眸,“从来没有人这样陪着我胡闹的,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我忍不住的想”
余萍站起身来,轻轻抱住柴蒸,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关系的,人生只有一次,总是要由着自己的心意来一次啊。没有人会怪你的,你没错。”
柴蒸悄悄流了一滴眼泪,但是立刻就擦干了,离开余萍的怀抱,低着头,轻声道:“娘亲要我先离开京都,先到城外的普生寺住一段时间,等过了这段日子,再把我接回来,明天就走。”
余萍点头,“这样也好,虽然现在是你想要的,但是这样多的流言还是对你不好,公主做得对。等我有时间,一定会去看你的。”
柴蒸微笑着说:“好啊,我等你,小萍你可一定要来啊。”
余萍点头,“一定。”
柴蒸笑了,挥着手,向余萍道别。
余萍坐下,耳中听着刚才没有声音,但是现在越来大的议论声。那些人自以为隐蔽的偷看余萍,却全被余萍看在眼里。
余萍又开始无聊的嚼着花生米,百无聊赖。
颜白鹿走来坐下,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仰头,全灌了。
余萍对他拱了拱手,“多谢颜先生仗义相助,小女在此感激不尽。”
颜白鹿手中把玩着茶盏,笑了,“既然余小姐相要谢我,在下若是不接受,反倒显得不知好歹了。”
余萍拢手端坐,“颜先生想要什么谢礼呢,若民女可以,民女义不容辞。”
“余小姐定能做到。”颜白鹿歪头,“还请余小姐将从这几日开始跟着在下的人,都收回去吧,在下保证,绝对不会做威胁余小姐的事。”
余萍也歪头,眼中尽是迷惑的光,“颜先生在说什么,小女听不懂。”
“余小姐,明人不说暗话,您何必对在下如此防备,在下也是从余小姐的家乡来的啊。”颜白鹿有些不满,他自认为他没有威胁到余萍的地方,还几次帮她,但是余萍依然如此不信他,还要人一直监视他。
他平生最喜自由,最不喜欢的是有人挟制他。
余萍收敛脸上的神色,不再装相,“从我的家乡来又怎么样,我记得颜先生最是悲天悯人,对所有苦难之人都心怀仁慈,小女也是稍加防范啊。”
“我知你必引起战争,我也知你必不能信我。我会离开满京,再不进这里一步,这样,您能放心吗?”
余萍瞟了他一眼,直接干脆,“不能。”
颜白鹿苦笑,“您何必如此谁都不信呢,要知道这世上还是值得信任的人更多,您不能一辈子这样。”
“呵信任这种东西,给出去的太多,收回来就不容易了。颜先生也要小心啊,向您这样总是轻信他人的人,小心别阴沟里,翻了船。”
颜白鹿喃喃,“我以为他改变了您。”
余萍没理他,探身往外面看了一眼,“颜先生,我知你志向只在山野,所以我劝你最近低调些好,崇德帝想来已经知道你在满京的事了。崇德帝对黎老先生的学生一直是拉拢为主,颜先生你,要是不想为官,还是赶紧出城吧。”
颜白鹿苦笑更深,这是一个套啊,直接把自己给套进去了,自己还没办法出来,真是让人无奈得很。
颜白鹿起身抱拳,“余小姐提醒的是,在下这就出城了。至于余小姐的人,大可一直跟着,让您看看,在下决不食言。”
余萍微笑,“拭目以待。”
余萍打了个哈欠,今天应该是没什么事了,还是回去吧,回去还能补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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