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开始慢慢下大了,即使撑着伞,也会打湿衣角。
可是站在伞下的两人,谁都没有在意,只是静静地沉默着,一言不发。
良久,余萍先说话了,声音艰涩,“小雨,你已经帮我足够多了,不用再这样做了,不值得的。”
白小雨苦笑,“也许吧,但是我帮你已经成了习惯了。我若是不这样做,反倒浑身不舒服了。”
“我答应你,等我看到太子倒台那一天,我一定会离开,小雨。”余萍嘴角坚定的抿着,但最后还是妥协。
白小雨扶着额头,“这真是个好借口,等真到了那一天,可能你也没有任何价值了,就要被那个人给狡兔死,走狗烹了。”
“萍萍你听我说,我不劝你离开,但是你至少防着点那个人,他想做的事是大逆不道,是要株连九族的。你小心些,不要当了替罪羔羊。”
“还有,让安野一直跟着你,不然我不放心。”
余萍笑的清淡,“嗯,我知道,我会小心的。谢谢你,小雨。”
白小雨脸红了,“跟,跟我说什么谢谢,这都是应该的。我不关心你,关心谁。”
两人都是低下头,红着脸笑。
晏子乾慢慢从转角离开,脚步放轻,呼吸轻缓,极力不让里面的人发现自己。
虽然听墙脚不是一个君子该做的,但是余萍破天荒的居然哭了,他一定要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然他心里放心不下。
依照白小雨说的,那个人是一个王爷,曾经救过寒衣,有一个侧妃,并且他在满京。而如果他想登位的话,就是大逆不道,那么绝对不是皇帝的皇子。
既非皇子,又是皇族,有野心,宠爱侧妃,现居满京。
齐王厉渔。
晏子乾几乎是马上就猜出了答案。
怪不得,他一直奇怪得很,为什么阿萍她说要报答成王,要为成王争取皇位,但是阿萍除了引起混乱,坑所有人以外,并没有为成王做什么。
而她看似为了成王争取利益,却是连为成王培养人手都没有,没有争取任何官员为成王效劳。
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在引起混乱,在所有人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推波助澜。
她不是来帮助成王的,而是来帮助齐王的。齐王远在千里外的齐地,还被崇德帝深深忌惮着,那么想要谋夺皇位,就只能是越混乱的局面对他越有利。
而他相信,阿萍也不是那样软弱的人,不会被齐王牵着鼻子走,但是
阿萍哭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可抑制的想起来,余萍对着白小雨说的那些话。阿萍在他怀里哭,只在他面前那样做,连白小雨都没看见她的眼泪,是不是可以说,在阿萍心里,自己是特别的,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他握紧拳头,抵在嘴唇上轻咳一声,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齐王是吗?
他既有陛下赐下的神剑风露,就要诛邪斩佞,才能不负皇恩。
自己年后前往北地,正好可以去看看齐王是否得民心,是否贪污到搜刮民脂民膏。
至于这两个月,他会好好看着齐王的。
雨哗哗下着,只是小巷子里的余萍和白小雨已经没了之前那种气氛,反倒比伞外的雨还要冷。当然,自顾自散发寒气的是余萍,白小雨还是嘿嘿傻笑着讨好余萍的。
两人向巷子外走着,白小雨疑惑道:“刚才演的那出戏,是为了晏子乾吗?”
余萍点点头,“是,他太聪明了,我害怕我再做些什么,他会怀疑我的身份,毕竟很多事不应该是一个被养在深闺里的小姐该知道的,该会的。既然早晚会很麻烦,不如现在就给他一个答案,让他先入为主,多给我些时间就够了。”
白小雨撇嘴,他可没觉得晏子乾哪里聪明了,就是个傻蛋。
“聪明,他哪里聪明了?聪明的是我才对,我一下子就知道了萍萍你的言外之意,是第一个知道萍萍你身份的人,萍萍你说我是不是最聪明!”
白小雨眼巴巴地看着余萍,想要让她夸夸自己。
余萍看着白小雨,有些头痛的点头说道:“啊,小雨最聪明了,最厉害了。”
白小雨收敛脸上的神色,转过头,咦嘻嘻嘻的耸动着肩膀笑了起来。
余萍神色冷了下来,在白小雨转过头,看不到她时。
我想,我要变成瑞轩那样的人了,利用感情,利用谎言,无所不用其极,我真是太坏了。
白小雨笑完,又转回头来,“萍萍,就算晏子乾发现你的身份也没关系,我一定会让他什么也说不出来的!”
余萍沉默一下,“别胡闹,若真是有此事,一定先告诉我,知道吗?”
白小雨很委屈,嘟着嘴问:“萍萍,我直接全都做了不好吗,你总是向着他,总不让我杀他。你是不是喜欢他啊,你怎么就不喜欢我呢!”
“闭上你的嘴,白小雨。”余萍喝到。
白小雨气呼呼地把伞举高,哼了一声,立志这一路都不要和余萍说话了。白小雨把余萍送回去,可怜巴巴的看着余萍接过安野手中的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寒衣站在雨中,撑着伞,默默等着余萍。
余萍立刻就知道寒衣这是有话要和她说,示意边走边说。
“小姐,楚大人对奴婢说,他五天后就要启程前往北地,镇守栎木城。”
余萍点点头,“果然。”
寒衣皱眉,“小姐,奴婢用不用”
“自是不必,你是楚统领未婚的妻子,也算是家人。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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