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下,他以为他真的可能会死在那里,无人所知。
可谁知山穷水尽之际,他竟然仅凭着自己的威胁之言就从陆大鹰那个老狐狸嘴里咬下了青州城这么一大块肥肉, 他不是没有警惕过对方此举是不是暗藏着什么陷阱, 但待他等了几日,发现对方竟然真的拍拍屁股,潇潇洒洒地领着自己的儿子、女儿不见了踪影, 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他这才明白对方竟然真的说话算数, 说把青州城给他就真的给他了!
他差点没被这从天而降的大馅饼给砸得头晕眼花,欣喜若狂。
他终于坐上了梦寐以求的青州城大帅的位置,他父亲没有做到的事情, 他做到了。
整个青州城都是他的了。
可是……
一个月,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身着一身暗蓝色大帅军服的男人眼睁睁地看着面前这混乱不堪的一幕——
帅府那些原本对他恭恭敬敬的下人们在他的面前来去匆匆, 有的怀中抱着自己的包袱, 有的则紧搂着一个大花瓶, 一不小心被人抢走了,又抢不过别人,被人踹了两脚, 就立马瘫在原地拍着大腿大哭了起来,有的则因为一件衣裳或是一床被子就与人大打出手了起来,只打得满脸是血也不愿意松开自己的手……
如此种种,不知凡几。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这个青州城大帅,也没有一个人在意他。
只因为很快,他这个大帅就做不下去了,不仅做不下去,脑袋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一想到这里,因为未知与恐惧,段天鸿搭在一侧的手便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直到一个瘦小的身影快速地穿过众生百态,几步冲到他的面前两步远的位置站定,一脸的焦急与慌乱,“大帅,不好了,北伐军就快要打来了,距离咱们最近的宋城已经被整个端了,宋城大帅的脑袋现在还挂在那宋城城墙上头呢,听人说,那些北伐军们全都是冲着好似土皇帝一样存在的大帅府们来的,投降都没用,就算逃了,也会花大力气追回来杀了以儆效尤……”
听到这里,段天鸿猛地抬起了头来,双眼因为充血早已通红一片,搭着椅子扶手的手背青筋高高鼓起,许久——
“陆大鹰!”
这三个字才终于被他从牙缝之中挤了出来。
见他这样,那个瘦小的男人顿了好一会,才终于将剩下的话接着说完了,“……二当家与苏三娘他们……他们早在三日前就因为察觉到情况不妙,卷了白虎山多年的金银财宝逃了,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到底去哪儿……”
听到这里,若是之前段天鸿还有点期待的话,此时的他,像是早已料到了什么似的,脊梁一弯,肩膀一垮,整个人似是瞬间老了十岁,精气神都没了。
而好不容易挤开人群,找到这儿来的顾韵与陆初夏两人也因为听了这个瘦小男人的话,俱都腿下一软,瘫倒在地。
完了,完了,什么都完了……
两日后。
挤在出城的百姓人群中,乔装打扮的段天鸿、顾韵、陆初夏三人,面对着前路不明的恐惧,一起回头看看身后的青州城,茫然、惊恐、害怕、后悔种种情绪袭上心头。
她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吗?
陆初夏眼神茫然。
而顾韵在这一瞬间,竟然忽的就想起了那个她从来都看不上的陆大鹰来,想到她以后可能会过的日子,她的后背竟然莫名升起一股寒气来。
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上海,某个小赌坊门口。
一个跛着腿的灰衣男人猛地被人一下从里头推了出来,他丝毫不在意地一下就爬了起来,冲着台阶上头的身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笑得谄媚。
“武哥,武哥,你再借我点儿,再借点儿,这回我肯定能翻本,一定能翻本,你信我,信我!”
“信你?呵呵,段九,老子信你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赶紧给我滚,没钱还来瞎掺和什么,想赌,赶紧回家拿钱,不然有老子在这儿,这道门你是怎么都进不去了的,滚!”
西装男人恶狠狠地说完,一双眼睛就一直死盯着面前这个眼底青黑,眼袋硕大,胡子拉碴的灰衣男人。
可以看出,这男人的模样底子还是不错的,可惜长了眼睛的都知道,他的里子全都被酒色财气给掏空了,现如今剩下的不过是个空壳子,风一吹就倒。
而灰衣男人见好话说尽都没法引得这男人的动容,在心里破口大骂了好几声,最后却也只能笑着转头往外走去。
见他走了,一旁看完了整场好戏的人们这才笑嘻嘻地开了口,“怎么?那段九又来赌啊?不是输的腿都被人打断了吗?怎么还赌个不停啊?我瞧他家也不富裕,自己又从来都不上工,哪来这么多钱赌啊?”
闻言,西装男人看着对方一瘸一拐的背影,鄙夷地啐了口,“你说他哪来的钱,还不都是靠他老婆卖肉,老娘洗衣赚来的。听说他那个老婆刚来的时候,比百乐门的玫瑰还漂亮,小两口也过了段时间的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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