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她还是有点放心不下,真的只有一点点。
抱着“我就看一眼”的想法,温瑜循着声音走进拐角,一眼便看见了许炽和围在他身边的五个男生。
一、一对五?!
许炽因背对着她而看不清表情,只能望见少年挺拔如松的脊背。他个子瘦削高挑,即使在一群虎背熊腰的不良少年包围下也显得鹤立鸡群,温瑜盯着他那双包裹在牛仔裤下、隐隐显出几分肌肉轮廓的长腿瞧了好一会,很不合时宜地想,许炽的腿真是好看啊。
“我乐意,”他低低笑了声,语气又狂又拽,带了满满的不屑,“你管得着么?”
带头的男生染了一头夸张的红发,闻言怒不可遏:“那就别怪我们不给你面——。”
他一番话还没说完就被掐断在喉咙里,目光如针扎般落在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的温瑜身上,狠狠道:“看什么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这也太凶了吧。
许炽顺着红毛的视线侧过身,原本懒洋洋的目光在触碰到温瑜的刹那仿佛被种下了一颗小星星,砰地就亮了起来。他全然没有即将陷入苦战的苦恼,像往常一样朝她轻轻笑了笑:“放学了?”
“嗯。”温瑜挥挥手向他打招呼,但转念一想,在这么严肃的场景下唠嗑好像不太合适,于是硬着头皮看向红毛的眼睛,抬高了声音,“你们快走吧,我已经报警了。”
这当然是句谎话。许炽再有能耐也没办法以一敌五,她干脆想了这个法子护他周全。
许炽不傻,一下子就摸透了温瑜的想法,又低头笑了声——她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让他感到有趣。
“多管闲事的贱人!”
然而红毛显然不是许炽那种“即使我看不惯你,也能心平气和地听你把话说完”的文明人,当即怒不可遏地冲向温瑜。
他就像一头只懂得横冲直撞的公牛,温瑜没想到这人如此没有怜香惜玉的绅士风度,被他杀气腾腾、充满血丝的眼睛震得浑身发凉,下意识用手护住脑袋。
——然而他挥出的拳头还没落到她身上就被人死死握住,许炽不知什么时候闪到红毛身侧,反手将他的胳膊拧到身后,在后者的惨叫声中把他整个人直接甩飞到角落里。
他静静立在温瑜面前,身上满带了肃杀之气,与之前玩世不恭的模样判若两人。
“别拿你的脏手碰她。”
第10章 打斗
许炽站得很近。冬日里凝固的冷空气因少年周身温热的气息悄无声息地融化,温瑜仿佛能感到自他宽阔后背传来的阵阵热度。
他回头短暂看了她一眼,用笃定的、不可一世的口气笑着说:“可能会见血,害怕的话可以捂住眼睛。”
温瑜发现,她还是低估了许炽的战斗力。他与同龄人完全不处于一个等量级,那些不良少年的拳头还没打到一半,就被他伸手牢牢挡住或侧身躲开,然后用一个侧踢将其制服。
不良少年们被揍得仓皇狼狈,许炽却显然游刃有余,一直站在她身前保护温瑜不被卷入这场争端。
当他出拳时,少年敞开的外套被瑟瑟冬风扬起,如同一只展翅腾飞的鸟。
拳拳到肉的闷响与阵阵哀嚎回荡在狭窄的小巷,温瑜能听见自己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像踏踏脚步或沉重鼓点,一下又一下回荡在耳膜。
她一直觉得打架是粗俗者的游戏,根本毫无美感可言,但不知怎么的,此时的许炽像一颗磁铁般紧紧吸引着她的视线,怎么也挪不开眼。
在她眼前是一个桀骜恣意的少年,他每一次干净利落的转身与一气呵成的挥拳侧踢都……
仿佛狠戾阴鸷的野兽,好看极了。
战斗结束得猝不及防,红毛被打得泪眼汪汪,跪坐在地求饶:“炽哥我错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哥,不,亲爹!”
许炽打得累了,懒洋洋地靠在墙上休息。他下意识想点根烟,想到不远处正用满脸不可思议望着自己的小姑娘,伸进上衣口袋的右手又不动声色地抽出来。
他的声音有些哑,低低沉沉地响起来:“向她道歉。”
温瑜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红毛与他一干朋友哭哭啼啼地朝她喊:“对不住对不住!都怪我一时管不住嘴,妹子,你是想当咱嫂子还是妈?”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不顾尊严乱认爸妈啊?你们快从地上起来。”温瑜下意识教训这群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辈分的小子,在意识到称呼后又红了脸纠正,“我不是大嫂也不是妈妈,你们别乱说。”
“行行行,小祖宗!”
温瑜:……
不良少年们很快狼狈离开,没了他们身体的遮挡,温瑜一眼便发现在角落里还坐着个瑟瑟发抖的男孩。他看起来极瘦小,脸上的伤口不比被暴揍一顿的红毛少,眼眶通红地瑟缩在墙角。
她愣了愣,随即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好吗?”
这是句礼貌性的废话,毕竟他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副快死掉的样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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