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叹息像是一座泰山,重重的压在扶摇的心上。
扶摇的眼神闪了闪,终究什么都没说。
叹息出口,白银甚至一顿,脸上猛地一白,想要收回,却已经来不及。
扶摇抬眼正看见圣旨僵直的白银,没有笑意的笑了笑,出口的声音带着一丝安抚的味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担心,我没事。”
他说的轻巧,仿佛真的不介意的模样。
白银毕竟是多年好友,当下只是点头应了,眼睛却不动声色的借着光线的阻挡,悄悄的观察者扶摇的脸色。
扶摇除了那句话以后,虽然没有离开门便的位置,却还事挪了挪脚步,借着自己的身体有意识无意识的将自己的脸挡住。
只是白银望去的那眼,那宽大的袍子罩在身上,若是别人传来,恐怕会显得略微有些岣嵝,扶摇的身后背脊依旧笔直,仿佛是那万年不动的青松,挺拔到本该带着一丝弧度的大袍像是被人在背后放了一个木棍撑起来一般。
细细望去,才能看见那笔直的外袍微微颤动,像是被门边的风带起,细细看来,确是剧烈情绪翻涌导致,那衣袍下的身体强行压抑也控制不住宣泄的动作。
“你先下去吧。”扶摇的声音竟然比呼吸的声音还要轻,这次他却没有回头,忍了很久还是小心的将自己的身子从门前的位置移开。
“我”白银想了想,“扶摇。”出口的艰涩顷刻不见,“我知道娘娘在你心中的地位,而且。”
他低头想了想,斟酌到,“江湖传言,珈蓝族似乎已经被灭门了,拿笔财宝不管是谁留给你的,我都不想让你在此刻拿出来,毕竟,毕竟那可能是娘娘留给你的念想了”
记忆中那个女子在生下扶摇后不久便去了。
她这个去了包含很多版本,甚至还有一些曾经嫉妒那个女子的人恶意栽赃她要别人私通,不过是借了个生产后血崩留下的祸患为缘由,毕竟当年与她的美貌起名的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功力,相传当年的易容还帮了东倾不小的忙呢
只是这些他想想就罢了,他不敢真的对扶摇说出来。
扶摇当然知道白银的心意,他从想起那刻便堕入冰库的身子被那真诚的关心温暖了一些,那言语中隐晦的担忧还有为自己小心顾全斟酌的语气,无一不带着秋日里海边微微扶起的淡暖清咸的温度。
他转身,对着白银笑了笑,这笑意不是可以堆积的安抚,而是真心实意感知对方温暖的感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母亲的家族,确实,确实因为一些原因被灭族,只是这其中还有一些缘由我不是很清楚,以后的时间我慢慢调查,只是这财产的事情,确实是家族中上一辈的天神后裔,预言者吩咐家族帮我准备的,母亲留下的遗训就是可以在危难的时候开启。”
“我知道你担心着可能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不过。”他的声音坚定,一改往日的迷茫,望着满天星辰的眼也囊括着淡淡星光,“母亲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是母亲对我的嘱托,还有期望,我相信就算是母亲还在,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让我将门打开。”
白银的心也随着他的声音跳动的更加厉害,为这一个母亲,还有一个甚至从来都没有见过面的孩子的关爱而感动,那样的一个家族,能够全部灭绝,定然有认为的因素,那样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甚至不知道存在时间多少年的家族,在面对灭顶之灾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动这笔能够将他们救出水火中的巨款,这样的包容,还有胸膛,怎能不让人敬仰,由衷钦佩。
白银并没有问扶摇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他母亲的事情,毕竟当年她母亲去的时候,他不过是两岁而已。
扶摇从门边慢慢踱回,轻轻拍了拍白银的肩膀,白银回头,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织,良久,露出一个释然的笑意。
“姐姐。”颜笙将门推开后,正看见郑传衍抬手将颜颂落在嘴角的一滴药水擦去。
他的手中正停在颜颂嘴角一寸的方向,修长白皙的手指泛着淡淡的光泽,像是上好的白玉瓶子,在正午的阳光下反射出奶白的光泽。
他的白反而能衬托颜颂皮肤更白,那光从郑传衍身后传出,斜斜打在颜颂的脸上,郑传衍还不忘体贴的用甚至将打在颜颂眼睛上的光挡住,那一似暗影沉在颜颂的眼睛上下一个手指宽的距离,不偏不倚,正正好好。
颜颂的脸在哪微黄的光中,泛出淡淡的暖色,嘴唇一抹樱桃般的色泽,脸上的皮肤像是刚剥好的鸡蛋,细腻,柔和,根本寻不到一丝毛孔的痕迹。
颜笙曾经不止一次羡慕过颜颂的皮肤,她常年征战沙场,只有偶尔长时间待在室外的时候,脸上会带着一丝轻微的暖黄色,没有丝毫风尘仆仆征战沙场的铁血气息,反而将颜颂的气质柔和,更显出一丝肆意飞扬。
只要颜颂子啊室内连续带上三四天的时间,她脸上的暖黄色立刻就寻不到一丝痕迹。
皮肤有回复那种白的透光的状态,简直让颜笙羡慕的不得了。
颜颂此时正斜靠在身后的枕头上,嘴角的汤汁刚被抹去,眼中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惊讶,像是秋水微亚草尖。
颜笙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会,才发现,颜颂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昨天还带着一丝苍白的病态,今天却已经全然消失。
颜笙挑眉,慢慢接近床边的位置,脸上的表情竟然可以算得上是温和。
他自然的从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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