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驱使,莫政雅做了目前他能够做的一件事,他关掉卧室的房门,转身就跑。
他到底还是年纪大了有常年沉溺于女色,被这样一吓,脆弱的心脏在胸腔里砰砰跳动,随时都有破裂的可能。
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做出这种可怕的事情?一个名字钻到了他的嘴边,不,不可能是这个人,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呢?他的眼里迸射出邪恶的凶光,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绝对是这样。
要把莫心雅送给一个老头做填房是真的,他真的找到了一个有这种癖好的老头,要把自己的亲姐姐送给他。
做这些的时候他完全没有避开莫心雅,他知道她一定会找人求助,而那个人只会是罗弈。
为了达成目的,他装作不经意地留给了莫心雅那蠢女人一把上好了膛的手枪,骗她说枪里没有子弹。
以他对自己姐姐的了解,她一定会被自己生下的那个孩子激怒,然后扣下扳机——小的时候发生过类似的事情,盛怒中的她拿起他们爸爸的手枪朝着他扣下扳机,万幸的是她力气不够,在后坐力的作用下打偏了。
“你都死了……就不要再阴魂不散了。”
罗弈已经死了,鬼魂是不可能从地狱中爬出来复仇的,他大口喘着气,身上冷汗涔涔,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等他好不容易镇定了一点,另一个问题浮现在脑海中——
这颗人头到底是怎么出现在他的卧室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绕过他的保镖和昂贵的安保系统进来的,一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这栋豪宅也不再安全。
他要去一个能够躲藏起来的地方,他要立刻离开这里!他必须离开!
就在他踏出屋子的一瞬间就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他学过格斗和擒拿,但对面绝对是专业的,铁钳一样的手臂牢牢地抓着他,不让他从中挣脱,很快他就觉得自己要晕过去。
这双手臂的主人拖着他来到车库,沿途的监控摄像头都像死了一样默然,好几次他都怀疑自己会不会死于窒息。
“好了何坤,别把莫先生给弄死了。”
手臂松开,莫政雅立刻狼狈不堪弯下腰,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这才不到半个钟头,他就遭遇了许多人一辈子不曾遭遇的剧变,他拼命地呼吸,直到氧气重新充盈他的肺部,他才有空去想那说话的声音是不是有点太过熟悉。
“莫先生,又见面了。”
这一次不再是怀疑了,莫政雅猛地抬起头,“是你。”
天知道光是这两个字就花光了他全身的力气,他惊骇地看着这面容秀丽的年轻人,如果不知情的人看了,没准会以为他活见了鬼。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只当眼前这年轻人是他那外甥一时兴起养的一只漂亮宠物,不过现在来看,到底身上流着罗家人的血,心狠手辣半点不输给他那个外甥。
“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罗弈吗?”
易淮冲何坤比了个手势,何坤即刻在他的身上摸索起来。
车库昏暗的灯光勉强照亮了他半边明丽的脸庞,而另外半边浸没在黑暗中,冷峻又阴鸷。
何坤在莫政雅的口袋里摸到车钥匙就直接丢给易淮。
“法拉利,莫先生你的喜好还真是俗气啊。”易淮把车钥匙拿在手里把玩,“不过配你绰绰有余了。”
就在这恐怖的氛围中,莫政雅隐约猜到了他要做什么,“你……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你不是很清楚吗?”易淮笑起来,那模样和神情透着和罗弈如出一辙的疯狂偏执,“去地狱,去不去?”
“你疯了……”莫政雅遍体生寒,牙齿不住地打颤。
“不好意思,我刚在跟你开玩笑。何坤,帮个忙。”
易淮耸耸肩,找到那辆大红的跑车,拉开车门坐进去,而何坤把莫政雅手脚捆好丢进后备箱也跟着上了车。
“系好安全带,我们要上路了。”
话音刚落他踩下离合,这辆价值千万的跑车如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
红色法拉利无视交规随意地停在了路边。
这里是一条沿海公路,易淮吹着咸腥的海风,看何坤把奄奄一息的莫政雅从后备箱里带出来。
经过刚刚那几遭,莫政雅的神智本来已经恍惚了,像个木头人一样任凭何坤摆布,直到看见易淮手里那个血迹斑驳的盒子。
想到这个盒子装过什么他的胃里就一阵翻腾——能吐的都吐出来了,剩下的估计就只有胃液和胆汁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易淮拉起他的左手,握住他的某根手指认真打量,冰冷的战栗沿着脊髓攀爬,直至抵达大脑。
“莫先生,得罪了。”
易淮从陈旧的皮革套中抽出匕首,在莫政雅惶恐震惊的眼神中,将他的左手小指齐根削了下来。
扑通,有什么东西跌进了盒子里,然后是滴滴答答的水声,因为何坤及时从身后捂住了莫政雅的嘴,所以莫政雅一声凄厉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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