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惜树的树叶沙沙沙的响着,丹青色树干剧烈的抖动着,持久不停歇。清歌用肘部支在地面,勉强抬起身子,另一只手捂住胸口。
……怎么,可能?
这看似只如植物般的榕惜树,怎么会有如此威力?!
而随后,清歌的心缓缓定了下来,因为她看到一个素白色身影一个闪身挡在她的面前,长袖一动,玄青色的光挥之而去,榕惜树霎时安静了下来。
他是月白,是她的师父,即使没有穿平时的竹青色衣物,清歌还是一眼便认出来了。
“师……咳咳……师父……”清歌唤他。
“清歌!”月白少有的慌乱,翻身拥住她,又急忙松开手,盘腿坐在她的背后,一掌推出,向她身体中渡着修为。这一切动作行云流水,待月白收手,清歌只觉她竟是半分疼痛也无有了。
“师父!”
月白似是起了薄怒,眼睛微眯,好似看着在如意城欲打死清歌的那个胖公子一般。半晌,才有清冷声音从唇边溢出:“你可知你在干甚?”
清歌一骇,顿时失了声。
月白看清歌不言更是气了几分:“竟是趁为师不在离开清秋道?对着榕惜树攻击?”
“不……不是的!”清歌这才辩解道。
“那是为何?你倒是说来!”
清歌急忙低头想拿出洗好的衣袍来告诉月白她只是来雾泉浣衣,却是不知方才被榕惜树甩出去,那衣袍飞到了哪里。于是急忙站起来,向前跑去,欲找回衣袍,将将跑了几步,却被月白一个闪身拉住了衣袖。
“你要去哪?”
清歌也说不清,只急忙找寻衣物,好在真是落在了雾泉,只离她还有七八步之遥。
“师父……我只是来浣衣的,我见今日师父未穿那竹青色衣袍,又听几个女弟子说今日例行到雾泉浣衣,我才出来的。”
“恩?”月白尾音上挑,似是不大相信,但面部表情已缓和许多。
“师父,你看!”清歌指了指雾泉边的衣袍,那本已洗净的衣袍,一半在水里,一半在岸上。
月白随着清歌指的方向回头望去,拉扯清歌衣袖的手也就松了些许,她一下就冲了出去,几大步到了岸边拾起了衣袍,有些心疼。
“师父…衣服又脏了,好心疼。”
这下月白已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后果,缓步走了过去,拍了拍清歌的肩膀,让她站起来,接过了衣袍,道:“无妨…清歌,洗衣服可累了?是为师错怪你了。”
清歌却是摇了摇头,道:“不……清歌不累,清歌只是心疼师父的衣物,师父那般好干净,衣物向来一尘不染,前次因为清歌弄脏,这次又是……”
月白一窒。
“都怪清歌修为太低,才会被那榕惜树伤到,又弄脏了师父的衣袍!”
修为太低?这下月白也算是喜忧参半,哭笑不得。这整个清秋道,想必除了他月白,柔泫也不能敌她。只是他平时里并未传授过他什么术法,就连这过榕惜树的诀她都不知。所以才会被攻击……
“清歌,你可知,这榕惜树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师父何意?”
“清秋道外榕惜树林承我满身修为,守护清秋道,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方才你使了多少修为,榕惜树便会以多少修为反噬你。”月白道。
这下清歌才算是明白了些许,不由叹了句:“师父这般厉害,想必无人能入清秋道伤人了!”
月白唇角轻轻一勾,却是摇了摇头:“若是为师身死,这榕惜树林也会随之枯萎。”
身死?这两字让清歌心中不甚舒坦,她心中是不希望月白出一丁点事情的。于是抿唇嘟囔着:“什么身死,师父惯会乱说!”
月白笑了笑,倒也是并未再说什么,而是自清歌手中接过已经脏了的衣袍,又牵过她的手:“清歌,你大可不必浣衣,为师今日换了白衣,只是要赴宴忘忧谷,不是嫌那青衣脏。”
月白一挥手,二人便穿过榕惜树林,返回清秋道。
本是那般难越过的榕惜树林,却不过月白一个闪身就进入了,清歌不由得张了张嘴巴,而后又低下了头,如蝇般道:“师父…这么久了,我却什么都不会,恐怕现在要弟子们与我动上几招,我也是要一命呜呼了……”
“师父……你看那些弟子们人手都有佩剑,我……我什么都没有……”
月白这才道:“清歌,你是为师亲授,自然不用学剑的。”
转眼已到九重殿,月白手掌一翻,独幽琴便浮悬空中,又缓缓落下。
“独幽琴!”清歌虽还不知月白是不是要教授她抚琴,却还是激动的不行。
“恩,正是。”
月白袖袍一挥,玄青色光形成一道屏障,溶于殿门前,消失不见。随后便在独幽琴前坐了下来,又招了招手,唤清歌也过来。清歌便是点了点头,跪坐在了独幽琴前。
“独幽琴的力量,与榕惜树一般,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月白的手搭在了琴弦上,“铮!”眼睛可见的一道玄青色音波飞旋而去。
清歌猛然想起了那日将柔泫伤成那般模样的音波,心中大呼不好,这下因为教她,怕是要将这九重殿毁了去!却不料那音波在殿门前便徒然消失,就好似是打在了棉花上一般,无影无踪。清歌这才想起,是方才月白在殿门处设下的屏障。松了口气,才知晓自己的担心乃是多余,月白向来有备无患。
“独幽琴能力的强弱,就在于使用它的人,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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