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剑光闪过,厄仙来不及应对,便对那少年撒了手。
“厄仙,你再不可为祸人间!”得道高人对决向来分秒必争,这随手提来的少年却不曾想让厄仙失了反手良机。待她回身,却只见白衣仙人将她手中少年接下,又将长剑插入她的胸膛。
“清秋道,长白真人…”这下她看清了刺中她的人。
“厄仙你本就天生厄运,本是无错,却为害人间,这叫我不得不除你!”
厄仙的身子开始在风中消散,却笑着说了最后一句话:“一命抵一命,你救下了这少年,我便要你女儿性命。我消散后,你女儿会中绝命毒,除非以我血中毒,不得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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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最终止在那张与清歌面容一模一样的厄仙唇边的笑。清歌茫然抬起头,看了看四周,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我是厄仙……我竟就是厄仙……”清歌念道。随之衣角竟是燃起,烧毁了她最爱的衣袍,那是曾经月白送她的,上面有青色和紫色的蝶…
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重紫衣袍。与记忆之中的,一般无二。就连她头上两个盘出的花苞也不见了,一层紫光在她长发上一渡,竟是全数散下,不知是因花苞散开还是别的什么,竟是又长了几分。
“月白……清秋道……呵呵……”清歌笑出了声,却是比哭还要难听几分。“千年前清秋道长白真人取我性命,如今千年后我竟是被骗着心甘情愿忍痛取毒救治他的女儿!我怎肯!”
清歌手掌张合,独幽琴赫然出现。“这独幽琴是清秋道历代师尊相传法器,我用此取你性命,也对得起你了,琴柔!”
从前月白没教给她的,她如今也断不用他再教,因为她已全会了。如今清歌何须再进榕惜殿,只用意念一动,这天下地下,便都可去。
不过一眨眼,再睁眼,她已在月白与琴柔面前。小姚此刻已是不在此处了,清歌冷笑一声,看向二人,定然是作甚见不得人的事才会将小姚遣走罢。
说实在的,清歌眼下不仅是旧恨新仇,又加上了一层醋意。
“清歌?!”月白看向清歌,脸上满是惊讶,这是清歌第一次见他竟还有如此震惊之时。
“不错,是我。师父?”清歌一笑,这声“师父”尾音上挑,叫的颇有一番玩味在内。
月白想要上前,却被清歌轻易躲了过去。
“清歌,你怎会如此模样?”
“师父说笑了,师父难道不是早知我是厄仙转世?”说到此,清歌手指拨动了一下琴弦。
“清歌…”月白竟是什么也说不出。
“师父…不,不该这么叫了罢。今日我来,是取琴柔性命的。你该明白我说的意思罢…你若识相,便不要相拦,可懂我说的意思,月白?”
“清歌!”月白声音一冽,挡在清歌身前。
“我都说了你不要相拦!”清歌伸手推了他一把,不过三成法力,却不料月白竟是后退好几步才将将站稳,随后又闷声咳了几下。
清歌心中一骇,她不过是轻轻一推,并不想伤他的,她又怎舍得伤他?可月白竟是…对了…从方才她进来便察觉月白身上仙气不对,原也并未在意,眼下竟是…竟是发觉,他身上不过只剩一半修为。
那他的修为去了哪里?
不…不对…
不是今日才少的。
那日小姚说毒不能根治,月白离开一个时辰后回来,便是十分虚弱,只是那是她修为尚浅,并未探得他失了修为。如今想来,早在那日,他便失了一半修为,不然那日,他又怎会因她的冲撞便向后踉跄。
清歌想明白了,心中却又是一沉。月白身为清秋道师尊,却为琴柔一切不顾,甚至宁愿散了修为,他…清歌苦笑,却是不叫他看出,反是故作轻松的朗声道:“月白,你身上只剩这点修为,便不要逞强挡在我的面前,你该知如今你已断然拦我不得。”
“清歌,莫要伤她。这是我与你的恩怨,你有什么怨尽管冲着我来。”月白又向后退了几步,挡在琴柔身前。
“冲你去?呵。”清歌笑了,却笑的僵硬之至,“月白,在如意城你曾救我一命,也算是有恩。如今我也饶你一命,过往恩怨一笔勾销,你我再不是师徒,也没有别的关系。若是你不让开,你便陪着她一起死,你看如何?”
清歌如此说,琴柔声音似是染上了惧意:“月白...”
“琴柔,你别怕。”月白道,又看向清歌,见她手指已重新搭在琴弦,道:“清歌!你可知你在作甚?”
清歌挑了挑眉,心底怨气更大。清歌,你可知你在作甚?这句话她是第二次听到了。而第一次,是在榕惜树林外,月白起了薄怒质问她“你可知你在作甚!”可惜,那时她以为他是在乎她的,如今看来全是笑话。他不过是怕她若是走了,无人能救琴柔罢了!
唇角又一勾:“我自是知道的。”
月白目中皆是痛楚,说不清也道不明,只得什么都未说,而是轻轻一叹,道:“收回独幽琴,我带你走,把这一切全数都告知于你。清歌,信我。”清歌一窒,有那么一瞬想要相信。
“清歌,信我。”
“清歌。”
……不,别叫了。
清歌只觉痛的比刚刚恢复记忆之时还要难以忍受,因为那只是头痛,而此刻是心痛。
他叫她,再如何信他?
就是因为一次次的无条件相信,此刻才面对真相痛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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