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尘要看康哥儿未煎的汤药包,李红莺也没料到,愣了会儿才似是反应过来什么,有些惊喜的道:“白尘!你会瞧病?”
慕容白尘点点头,道:“略通医术。”
李红莺惊讶的张大嘴巴,有些许的不相信,但随后又想起了昨日他们二人在山洞中,慕容白尘不过是用了几山她采来的草叶子便止了满手的血,便激动了起来。“李婶儿!白尘真的懂医术!许是能救康哥儿也不定呢!有没有未煎的汤药包,快拿来给他瞧瞧!”
李婶儿对于李红莺定是再信任不过的,眼下李红莺都如此说了,她自然也是坚信不疑了,连忙道:“有的有的!你等等!我去拿给你!”李婶儿的动作很快,好似巴不得下一息康哥儿就能痊愈,遂不过几息,这未煎的药包便到了慕容白尘手中。
慕容白尘打开药包望去,眸色一闪,果真与他想的别无二致。夏枯草,黄柏,莲子,麦冬清,菊花,地黄…这全部是清火的药。夏枯草清肝火,黄柏清胃火,莲子心清心火,麦冬清虚火,地黄清肾好火!
可看床榻上的康哥儿,虚弱到命不久矣,哪里需要清火?这些草药合在一起怕是也断不会便宜,只怕他们是遇上了庸医,想要坑他们钱才是。
“怎样怎样了?”一旁的李红莺急切的问道。
慕容白尘抬眼,望了望床榻之上的康哥儿,道:“且待我为他诊脉。”他说着上前两步,拉过安康儿的一只手,伸出双指按压在他腕部。
果真……果真与慕容白尘想的别无二致。这康哥儿,不过是肺热引起的咳嗽,却遇上了庸医,见他们山里人不懂,只为坑钱,不断的给他下泻火的猛药,这些药全是泻火的,却是没有清肺火的。如此一来,肺火越来越严重,最后变成了炎症,而身子其他处原本无事,却被这所谓治病的汤药一寸一寸的掏空,最后伤及根本,导致康哥儿如今行将入木。
“这药,莫要再用了。”慕容白尘道。
“为何?这药怎么了?”李红莺问道。
“这药完全不对症,再喝下去,只怕这康哥儿神仙再世也断然救不得了。”
一旁的李婶儿一听就急恼了,喝道:“你胡说什么!这是我从城中医馆抓来的药!怎会无用?怎么救不得了!你莫要乱讲!”
李婶儿的反应很大,可谓是张牙舞爪,若不是一旁李红莺按着她,怕是她的手都要抓到慕容白尘脸上了。
好在慕容白尘并未生气,只是虚退了几步,平淡而言:“李婶儿,我问你,康哥儿饮这汤药病症可有半分减轻过?”
不料那李婶儿听闻这句话身子竟是一分分的松软了下来,不再向前一味的扑去。“没……没有……”
“不仅没有减轻,是否反倒日益加重?”
“是…”
“康哥儿是否浑身出虚汗,身子绵软无力,每日清醒的时辰越来越短,且泄肚?”慕容白尘道,只是他说完了这一句,李婶儿的表情变了,竟是双腿一软跪在了慕容白尘面前。
“好汉,好汉!你说的都对,都对!求你救救我家康哥儿,我就只剩他一个了,他死了,我也活不了了!”
李红莺也激动起来,好似眼角都渗出泪水,手忙脚乱的先拉起地上跪着的李婶儿,又慌忙道:“白尘,你是不是真的能救他?”
慕容白尘点点头道:“能保他活命。只是他已伤及根本,怕是无法似平常人那般强健,更别提劳作。”
“不防事!不防事!只要活着就好,只要活着就好!”李婶儿又激动起来,若不是李红莺拦着,怕是又要跪下去了。
慕容白尘点点头,想要写药方,却发觉李婶儿家中根本无纸。李红莺则是拔出了靴中插着的刀子,交给了慕容白尘,又指了指方才她坐着的凳子,“白尘,就把药方刻在这上头!”
伸手接过刀子,眼下除了这般也无计可施,李婶儿家中早已一贫如洗,也确实找不出其他东西来。
慕容白尘握着刀子,想了想,在凳子面上刻着:当归,人参,麦门冬,沙参,薏苡仁,天门冬,五味子,沙参。
这些药以补为主,又带着清肺火。当归,生血补心,扶虚益损,逐瘀生新。人参,大补元气,止渴生津,调荣养卫。麦门冬,解渴祛烦,补心清肺,有热自安。沙参,消肿排脓,补肝益肺,退热除风。薏苡仁,专除湿痹,筋节拘挛,肺痈肺痿。天门冬,肺痿肺痈,消痰止嗽,喘热有功。五味子,生津止渴,久嗽劳虚,金水枯竭。沙参,消肿排脓,补肝益肺,退热除风。
“就这些。这个药单你拿到城里好些的药铺抓药,药铺中人自会知道药量,你抓回来后一副药煎三次,一日喝两次,早晚各一次。”慕容白尘道,他起身,将刀子还给李红莺。
李婶儿激动的无以言表,这就要搬着凳子去抓药,李红莺拦住李婶儿,让那些山贼搬过了一些首饰与银子。“李婶儿,这银子你留着给康哥儿抓药,这首饰你留着等康哥儿病好了自己带或者是给康哥儿娶的媳妇,若实在日后日子不济,便当了当银子用。”
“谢谢!谢谢!”李婶儿急着救康哥儿,抓了几个银元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急的连客套话都省去了。
不时李婶儿已走远了,眼下剩慕容白尘与李红莺还有这众山匪,和一地的金银财宝,珠光宝气的映着日光格外耀眼。
李红莺好似是不愿再去分东西了,可能是方才李婶儿家中的事情太触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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