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泪温暧了冰冷的脸颊....火车终于恢复了行驶,玻璃窗反影着她怖满泪痕的脸庞。
她与医生偷偷约定,选择在医院寂静的零晨时份,坚持每个月都要来探望他一次。她到来之前,医生会以例行检查为由,将程海克支到特别病房。
零晨一点钟,医生凝重地看着程海克说:「兄弟,她又要来看你囉....你不睁开眼来看看她吗?....她最近又变瘦了....你舍得再折腾她吗?」
程海克依旧无动于衷又安详地躺在病床上,就像这个世界已与他没有关联。
下火车后,慕容雪因为刚刚列车停电受阻,冲忙跑到出租车站上车,到达医院已是一小时后。为了避免被人认出她在家里已做好了伪装,包括假发、帽子与口罩。终于走到特别病房门口缓和了急速的气喘后,小手放在门把上是如此的沉重....每次都渴望他能醒来叫她不用再躱藏了。
医生听到门外急速的脚步声看着病房门口,他知道是她,但迟迟不进来是在纠结甚么?
她鼓起勇气走进病房,看到修长的背影站在床边,一时看错了是程海克,呆呆地站在原地....
房内微弱昏暗的灯光,医生这次穿着便服,所以也不怪她可能认错道:「进来吧...」用着柔和的声线来唤醒她。
声音把慕容雪的思绪唤回来,走到床边说:「抱歉....我以为....以为....」是他....
医生摇摇头示意不要在意,轻轻一笑看向手表说:「怎么这么晚?我以为妳不来了。」现在已是零时二点多了....
慕容雪看着医生说:「决定要做的事情,不会轻易放弃....」她拉开了程海克的床被,想帮他翻身....
医生说:「刚做过了,妳帮他伸展一下手脚吧....」他原本还想说甚么,却发现了慕容雪脸上的泪痕,就不想多话转身离开了病房,让他们多一点独处的时间。
慕容雪边帮他伸展脚部边说话....
「海克,最近好吗?」
「我最近很努力呢....用伪名参加了设计图比赛拿了大赏。之后很多公司陆续想联系我签约,但我并不想随便找一家来投靠。就只有你知道我的梦想....」
「就是靠自己重新再开一家设计公司让全世界认识....」
「你到时候会来看新公司开幕好吗?」
「会不会把我忘记了?」
「你的梦太长了....快点醒醒来看看我嘛....我就在这里....我就在....」
这一年里慕容雪咬紧牙关去渡过,时间没有给她一分歇息,也不想给小生沉重的压力,所以把自己的哀伤收藏得很好。每当面对他时,她所辛苦建立的防卫堡垒又再一次被他击败,不需要任何说话与动作,只要他在的地方,便是她的失败之地....毫无胜算。
作者乱入
(为何...偏偏眷恋着此地自虐呢?)
慕容雪抓紧他消瘦的手掌扶着她的额头,能听进她的自言自语吗?
感觉到手机的震动,来电者正是小生...指尖划过接听键。
急燥的声线传入耳朵,他说:「这么晚妳在哪了?」担心着她的安危,换来的是毫无波澜的态度。
慕容雪忍藏着自己不稳的声线,话语尽量简短说:「明天回来...」
小生说:「妳不要跟我说妳在h市....」多么的期望她能骗他一刻也好,不是去见那个人就好。
不能承受再多质问的慕容雪说:「不用说....挂了。」指尖快要触踫到挂键时....
小生严厉地说:「妳给我现在回来,他还害我们不够?」他紧握着电话,怎样才能摇醒她去认清现实....这样对她太残酷吗?而他呢?
慕容雪眼眸浮起水雾说:「他没有做过任何伤害我们的事....」他是因为保护我才这样....
小生说:「不是因为他...我们也不用匿名....」
慕容雪忿气地说:「这不是你的义务,你可以不用陪我....」走下去....说到尾她还是没能狠心说下去。
听到慕容雪不负责任地说出这句话,心也随之而凉,小生气急败坏地把手机挂掉,整个手机甩到地上,零件散落一地。拳头狠狠挥击在石墙上,血液慢慢流淌。万一她被抓回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努力至今,是上辈子欠了她吗?
第四十章最遥远的距离
雪小妹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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