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的那点儿柔软的小心思都说给他听。
哪怕这些小心情是幼稚又有点儿可笑的。
可是对于她这样的性格而言,却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因为从来没有哪一只蚌会愿意主动打开自己的壳,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露给别人看。
可现在她愿意。
她想要跟霍慎言分享她的喜怒快乐,累了她会抱怨,羡慕时也会说。
霍慎言给了她所有的安全感,让她有了期待和幻想,让她愿意踏出去并且相信自己踏出去的地方绝不会是万丈悬崖。
霍慎言低头在她眼皮上轻轻地亲了下,声音很温柔地说:“你爸爸一定很疼你。”
“真可惜,你没见过我爸爸。”倪景兮有些惋惜地笑了下,“真的,他真的是那种特别温柔特别贴心的爸爸。”
霍慎言眼眸微微收紧。
倪景兮难得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或许是因为父亲天生就对女儿有一颗柔软的心,虽然想起来的次数并不算多,可是每一次提起都是那样温柔又甜蜜。
直到倪景兮发现霍慎言一直没说话,抬头看着他:“你在发呆?”
霍慎言被她的声音拉扯回了思绪,伸手摸了摸她耳边的小碎发:“没有,我在听。”
“那我刚才说了什么?”
“……”
直到霍慎言一个字一个字地将她原本的话重复了一遍,倪景兮听着自己说出口的每一个字从他的嘴里蹦出来,明明她说的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说出来的时候,倪景兮有种面红耳赤的尴尬。
“好了,别说了。”她立即说道。
但是她没想到霍慎言不仅可以做到一心二用,甚至还有过目不忘地记忆力,他居然真的全部都记得她所说的话。
最后倪景兮猛地伸手,反手捂住他的嘴。
谁知这次霍慎言没惯着她,居然一抬手把人压在了沙发上,他低头望着倪景兮眼眸噙着笑意:“是不是不想在这里听了。”
倪景兮微怔。
霍慎言倾身靠近,凑到跟前时微微偏头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微带着几分低哑:“要不咱们到床上,我一句一句说给你听?”
瞬间,倪景兮身体僵硬。
血液猛地冲上脑顶,直到最后留下一个念头。
霍慎言这男人,要命。
温棠这件事并没有轻易了结,报社这几个月出现两次有人上门闹事,偏偏这两件事都跟温棠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姚主编也没替她兜着,在总编问起这件事的事情,直接如实相告。
于是温棠和倪景兮作为当事人,都被叫进了总编办公室,昨天出事的时候,除了温棠之外,倪景兮也在。
一个晚上的修养再加上如今遮瑕化妆品的功劳,温棠这张脸再次美貌如初。
丝毫不见昨天两个巴掌印的狼狈。
虽然路学成之前控诉过弄假照片是温棠给他爸爸出的主意,可是路学成一个小孩子又没拿出证据,如今报社的几位领导也不好直接下判断。
但是总编还是直接问道:“温棠,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没有。”温棠矢口否认道,她说:“我理解那个小孩的心情,所以我明知道他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到现在都没有报警。但是他不能因为他父亲作假的事情就诬陷在我身上,我是个记者,我也有自己的新闻底线。”
温棠据理力争,一副她真的不知情的模样。
总编看着她皱起眉头,虽然有眼镜阻挡着,可看向她的目光依旧犀利,仿佛能探到她的心底。
能做到总编这个位置的人,可没有简单的人物。
温棠哪怕再镇定,但是在话音落下之后,眼神还是飘忽了。
于是总编开口说:“可是我听你们姚主编说,你之前也是你的记者生涯做保证,你拿到的材料都是真实的。”
温棠浑身一颤。
倪景兮此时在一旁安静听着,这句话她也听过。
总编说:“现在呢,你还要怎么保证?看看网上骂记者的那些话,说咱们‘妓’者,是一群只会追逐热度的苍蝇,完全没有职业道德和底线。听听这些话,都好好听听。你们要是不嫌丢人,我都替你们害臊。”
虽然总编看起来把此时在办公室里的人都骂了。
但是谁都知道这件事是谁惹出来的。
温棠从学校毕业之后就没被人骂的这么厉害,她父母皆是媒体行业的人,父亲更是小有名气。当初她来沪民日报就是因为前任总编是她父亲的朋友。
只是去年的时候,前任总编退休,来了现在这位总编。
但是温棠已经靠着前任总编的荫庇,成为报社里的当家记者。
之前报社里但凡有点儿好处的活动,都有她一份儿。毕竟她本身就有实力再加上又有背景关系,在报社是如鱼得水。
可是今年,她不仅接连栽跟头,更是被倪景兮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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