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剑破冷冷看他一眼,并不在意口舌上输他。
毕竟,吵架他不行,打架诸葛霄最差。
顾月息自小受着君子之道的教导,食不言寝不语,他说完话之后才起筷。起筷之后,直到用完饭,都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只是听着两位同门言语玩笑时候,眉宇一点涟漪沉浮,直到很久都没有消失。
……
尽管夜里有那段波折,晏无咎起来的时候,依旧是往日习武的辰时初。
他洗漱完毕,不紧不慢来到走廊上,却见原本放在那里的一床棉被连同焚莲本人都不见了。
晏无咎驻足看了看,面无表情走到外院。
穿过垂花门,果然看到演武场上,一袭月白僧衣,好端端在梅花桩上打坐的秃驴。
晏无咎慢吞吞地走过去。
焚莲睁开眼,淡淡看他一眼便移开目光,神情淡漠,只是平静地说:“你迟到了一刻钟。”
哼。就知道这秃驴昨夜是装的。出家人心机比他还深。
“我迟到了,大师要如何?”
焚莲轻功运起,如一片叶子落到他面前不远处,声音淡然无情:“伸手。”
晏无咎气闷,目光狠厉地盯着他,但昨晚他那般戏弄这秃驴,又见了他那么丢脸的高光时刻,这秃驴要报复,他也无话可说。
但要他乖乖把手伸出去被打,无疑于是让狼学狗摇尾巴,他是死都不可能干的。
晏无咎不动,焚莲直接伸手,晏无咎下意识偏过头咬牙闭眼。
掌心却并没有被重重打下,而是有什么珠子缠着他的手腕,片刻便松开了。
晏无咎睁开眼睛,发现那和尚已经离他三尺远,神情沉寂淡漠,并不看他。
手腕上也没有什么痕迹,晏无咎不禁迷惑起来。
焚莲捏着脖子上的舍利子佛珠,他昨晚去找六扇门的人晦气,不料前世走火入魔的痼疾复发,中了诸葛霄的算计。
后半夜发生了什么他记忆全无,只记得自己天明的时候在晏无咎门外的走廊上醒来,身上裹着一床衾被。
他忧心自己走火入魔时候进过晏无咎的房间,唯恐自己的蛊毒传染给他,刚刚才借着这串舍利子,隔空用内力查看了一下晏无咎体内的脉象。
好在并无蛊毒迹象。
尽管这蛊毒在白日阳光之下沉睡不动,焚莲也不敢随意碰触晏无咎。
他淡淡道:“昨夜睡得可好,又听到什么动静吗?”
晏无咎明白了,这秃驴傻了以后的记忆,他自己大约也不记得。
这就好。
“有啊。”晏无咎挑眉恶劣地说,“看到一只被猫追着慌不择路的老鼠,算吗?”
焚莲略微锁眉,静静看他几眼,并没有看出任何不对来。
“有问题吗?大师。”晏无咎隐隐不耐地声音传来,冷淡疏离的样子。
以他在这个人眼中的印象,这个人是不会看见他躺在地上,就主动拿衾被给他的。
焚莲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也罢,今后记着避让开他就是了。
“没有,继续练武。”
晏无咎当着他的面,一招一式有模有样打了一套掌法。
在焚莲开口指导他的时候,晏无咎不着痕迹瞧了瞧他的脸。
记得昨夜那里还有几道血痕,这会儿却毫无痕迹了。也不知道那个什么毒解开了没有。
一上午很快过去,跟往常一样,没有任何插曲。
中午用过午饭,是晏无咎的自由时间,春暖花开的,出去赴宴喝酒,赏赏美人怼怼狐朋狗友也是一桩乐事。
然而,自从有了焚莲后,晏无咎的这些爱好就都搁浅了。
现在,他的心里只有学好武功,不求成为武林高手,有朝一日能欺师灭祖就够用了。至于谁是这个师,谁是那个祖,还用说吗?
这一日,晏无咎午睡起来,却见院子里管花木的小丫鬟进来通禀,说是晏无咎有好友来访。
晏无咎的狐朋狗友在得知晏无咎沉迷武学后,也曾隔三差五来勾搭他,但不是被晏夫人皮笑肉不笑给怼走了,就是被焚莲那阵仗给惊吓到主动退避三尺。晏无咎自己也明确表示了最近不要来烦他。
所以,乍然听闻,他还有点意外。
晏家人口简单,家里人都不习惯用仆人,除了晏夫人从娘家带来的陪嫁,晏县令自小不离的老管家一家子,就没什么人了。
晏无咎的书童阿厮,就是管家的儿子。花园里管花木的小丫鬟,是晏夫人丫鬟的侄女。
连厨娘一家子都是季家为了调养晏夫人的身体,专门送来的。
怪不得晏家私下戏谑,说晏家父子俩是靠夫人给养着的,跟入赘差不离了。
晏无咎软饭吃的理所当然,一边吃还要对他娘撒撒娇,对这些话很以为然。
他这样想,但外人看来,晏家这一大家子未免就有些不和谐了。
比如,登门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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