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单是大伯父这一边,若是能因此拉近他和哥哥的关系,那么对将来有百利而无一害。
宗族的帮助与支持,在这样一个礼崩乐坏的乱世,尤其重要。
可看着大伯母殷切的模样,哥哥抗拒的态度,她不禁又担心了,就算有所裨益,也得看看对方是圆是扁,总不能委屈了哥哥。
想到这一层,她含笑揽着臂纱,道:“大伯母相中的自然是好的,可不知长得怎么样?”
韩氏一听,当即笑了:“鬼丫头,长得好不好,明天你随我去看看就行了。韩家举家迁到靖州,我只说要挑个日子去拜访呢,明天一早我派人来接你,咱们娘两去相相新媳妇。”
弦合笑靥展开,正要再和大伯母话些家常,余思远捂着嘴低咳了一声:“弦合,你别叨扰大伯母,安生在家里待着吧。”
话音甫落,大伯母瞥了他一眼:“这事不用你管,你军中公务繁忙,自管去忙。”
弦合看了看吃瘪的余思远,又看了看端坐首位插不上一句话的大伯父,心想,这位大伯母如此彪悍,又能左右大伯父的意思,让他陪着来一趟,若想拉拢宗族,看来得先攀附住她。
而且没准儿,这还是一条与宗族亲近的捷径。
想到这一层,第二日她早早梳洗,择了套烟粉色窄袖襦裙,匆匆地上了车舆去和大伯母会合。
留下余思远守着满苑的海棠花,很是寥落了一阵。初七先看不过去,打抱不平道:“三姑娘也太闹腾了,公子为了陪她特意告了两天假,眼下战事纷乱,要告假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她可倒好,不安生在家里待着,偏爱往外跑。”
余思远将折下的一截花枝扔到地上,激起一片尘屑,“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还整天觉得自己操着天大的心。”
前院小厮来禀,说是来客了。
余思远心里正郁闷,想都不想就说:“我病了,不见客。”
“你得什么病了?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宛如曲韵般朗越的声音自门外穿檐过廊,轻轻袅袅地飘到余思远跟前。他看着来人,对方一副清润朗和的模样,好像完全忘了他离陵州之前两人还起过龃龉是不欢而散。
江叡拿着折扇在余思远跟前晃了晃,“你怎么了?”他轻咳了一声,道:“我知道我来得有些突然,你别太惊喜了,不全是为你来的。”
余思远魂归身,瞥了他一眼,径直往屋里走,边走边说:“我们靖州是小地方,招待不起您这尊大神,也没好吃好喝供着,您还是趁着天色尚明赶紧走,恕不远送。”
江叡紧随其后,不满道:“你也太小气了,在陵州我请你吃了多少山珍海味,我吃你几顿怎么了?好像能将你吃穷了似得。”
花厅里垂了绿荔,点缀着新泥墙,很有些温雅风味。
江叡四处走了走,颇为满意,很是夸赞了一番余思远的眼光,夸完了,仿若随意地问了一句:“弦合呢?”
余思远想起两人之前因为弦合而起的争执,心中隐有不快,可又珍惜他主动上门与他求和,不想再跟江叡吵翻了,只有压着情绪道:“她和大伯母出去探寻亲友了。”
岂料,江叡反而点了点头:“她不在,最好。”
余思远瞧他神色如旧,可眼神却深邃如涧潭,隐有波漪流动其中。余思远对江叡太过了解,不禁凝重了神色:“你有话要对我说?”他又想了想,“上次征讨山越你就在越州滞留了许久,这些日子又在那儿待了那么长时间,可是越州有古怪?”
江叡轻翘了翘唇角,就算是有了回应。端正坐在卧榻上,斟了一杯茶,推到余思远跟前,问:“你近来和卫鲮有联系吗?”
余思远下意识将视线移开,但有感于江叡语气中的沉凝,还是转回来看他,点了点头:“我们通过几封书信。”
江叡好似在意料之中,神色复杂地盯着余思远看,而细微中又仿似带了些怜悯,看得余思远如坠云里雾里,困惑至极。
“卫鲮,卫鲪,还有齐家的齐沅湘和齐协,伯瑱,或许这里边有太多事情是你想象不到的。”
余思远拧了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在越州查了许多事,明面上是围着摄政王萧元策,可其实我暗中查了齐家。齐家是四十五年前到越州定居的,而萧元策也是四十五年前被贬居越州,从我查出来的事情来看,齐家与摄政王萧元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有些事情查到这也算是情理之中,可我又查出来一些东西。当年给齐大夫人接生的稳婆说,孩子生下来齐老夫人先抱去内室,谁也不让见,过了一夜才又让抱出来。齐大夫人生齐协的时候还算正常,可到了生齐沅湘的时候,她明明记着生下来的是个男孩,可到了第二日抱出来去成了一个女孩。”
余思远听得诧异:“什么意思?齐老夫人把自己的孙子换了?”
江叡望着茶中随水漂游的杆子,道:“我查过卫鲮和卫鲪的生辰八字,卫鲮今年二十,卫鲪今年十四,恰与齐协和齐沅湘对得上。而琼州卫氏每年都会到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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