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昏暗的灯火看去,眉头紧皱。
回廊下,曲迟迟提一盏灯笼,四处细看,才看见梅树下的言域,她低眉敛目:“侯爷,顾公子来访。”
“不见。”言域顺手将白鸟藏在袖中,回转身冷淡回应。
“顾公子似乎有急事要找您。”曲迟迟仍是低眉敛目,声音也是温婉细致。
“本侯与他虽然旧日相识,但今时不同往日,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后也不必再见。”言域仍是声音冷漠。
曲迟迟这才应下,小心的抬头,见言域已经从园中离开。
回到书房,沈元夕早已等在那里,神色忧虑,他见言域进来,走到门外查看一番才关了门,压低声音道:“公子,侯府已经被暗中包围,我查看过,各处暗哨约莫近千人,皇上这是做什么?”
“他想杀我,但缺少一个合适的理由。”言域漫不经心地在书案后坐下,拿过纸笔。
“那我们……”沈元夕也并不吃惊,只等言域接下来的安排。
“什么都不用做,明日一过,外面的人自动会撤走。”言域低头在纸上落笔。
“可是明日过后,殷姑娘也走了,今日就是除夕……”沈元夕忍不住去看言域,见他神色淡然。
“我暂时无法离开京城,前些日子在朝堂上与顾相争执,后又建议皇上将他贬去南夷。皇上当初本意并非如此,只是在我的建议下才下了旨。如今回过神来,免不了心生疑窦,只是圣旨已下。他如今只不过是想找出我与顾相私下有来往的证据。”
言域看了看纸上墨迹,等到干透,才折起来。
他站起身,走到沈元夕面前,仔细看了看他,然后离得近些,抬手比了下两人的个子,“你比我就矮了一点,我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出府一趟,你就伪装成我的模样,帮我遮掩两个时辰。”
“公子……”沈元夕有些为难,且不说侯府外隐藏的那些人,就是府内也还有曲迟迟随时监视。
“放心,外面那些人不必担忧。主要是府内,曲迟迟虽暗中监视,但她不敢近身,实在不行,你就一直在房中沐浴,然后让她在外间等候,不然她发现府中少了人,定然又起疑心……”言域给出建议。
沐浴两个时辰……那是要把皮肤都搓烂……
*
归月阁内,青青还在收拾衣物,殷素月在一旁思索能带走的东西,林姨娘上来喊她二人下去,说是大公子今晚准备好好在府内办个除夕宴。
殷素月这才想起往年这个时候,府内早早一个月都开始准备了,今年门庭冷落,年关又遇上变故,人心惶惶,哪里还有心思过年。
青青扶殷素月下去的时候,顾淮南正在安排府里的事情,众人脸色颓丧,显然知道今日一过,明日就得离开。
顾相从回来就去了书房,一直没有出来。顾淮南没有见到言域,直接回来了。现在看见殷素月,他将手里的事交给林姨娘安排,就带殷素月去了思南斋。
顾淮南声音还算平静,“父亲此番被贬南夷已是既定事实,明日一早我们就得离开京城,小月可有心理准备?”
殷素月在一旁坐下,叹道:“哥哥也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前些时候,你一直说让我劝父亲辞官,这样我们一家人可以去平凉郡,如今,南夷离平凉郡甚远,你想见母亲……”
殷素月也并非要去平凉郡,只是现在都去不成了,京城自然不能留,她想了想,道:“只要父亲安然无恙,路远一些也没关系,母亲以后还有机会见到的。”
顾淮南想起一事,对殷素月道: “我回来之前曾去找言域,被拒之门外。此去南夷,前路未知,我本打算问他些别的事,暂时也不行了。今日之后,你与他……”
先前殷素月对青青说的天涯路远终会再见的说辞也不过是安慰之语,分别在即,纵然她向来乐观,也不免生出一丝茫然。
最终也只是道:“皇上对他也并非完全信任,如今他的处境亦是艰难。”
顾淮南叹了一口气,将殷素月带出来,院子里众人已经忙活开了,虽然大家脸上还是颓然,但现在红灯笼都挂了起来,总算有一点节日的气氛了。
“父亲从回来就在书房,今日是我们在顾府过得最后一个除夕,小月你今晚就留在下面,别一早就回去睡觉。”顾淮安喊来青青扶住她,嘱咐。
现在园子里残雪也已经清理干净,不多时,厨房那里也传来食物的香气,正屋客厅生了火,暖烘烘的,众人都已聚齐,一起守岁。
开始大家都还沉默,渐渐地开始讨论南夷之地的各种传闻。殷素月和青青坐在旁边细听,直到半夜才回归月阁。
刚一进门,就被一人拉住急急往楼上走,殷素月几乎已经熟悉言域掌心的温度,任他拉住往前走。青青见是言域来了,自觉地在门口把守。
“言域,你现在过来,安全吗?”殷素月边走边问。
言域也不回答,拉着她上了二楼,刚关上门,就被言域大力抱住,殷素月刚要动,就听到言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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