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初有无,无有无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物得以生谓之德;未形者有分,且然无间谓之命;留动而生物,物成生理谓之形;形体保神,各有仪则谓之性;性修反德,德至同于初。同乃虚,虚乃大。合喙鸣。喙鸣合,与天地为合。其合缗缗,若愚若昏,是谓玄德,同乎大顺。
这同样说的是一个真。
无伪赤诚之真,顺天应人之真,从混沌化天地,天地化万物延伸到空寂其心、万物有容,再反转到追本溯源、变万物重归混沌之真。
见山是山,是为赤诚无垢之真;见山不是山,是为探寻至理之真;见山还是山,是返璞之真、为随心从欲而处处合归天道之真。
张离躺在塌上,黑暗中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耳中听着宋子玉轻微的呼吸声,四周静谧无比的空气,再看向正好升到窗棂中的明月,张离的心渐渐沉淀下来,越来越多的明悟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白日里因为言语误解,对他饱了一份期待的霜儿,和惨死的刘二,恶毒的刘父,以及莫名暧昧的刘素月,此刻仿佛都离他远去,变成一幕幕仿佛旁观的画面,他在其中超然而独立,万事不萦于怀。
我是我,我不是我,我还是我!
此时,空气中仿佛有些波动,己心与天心在某种层次上进行某种无言地交汇,随着时间过去,这种波动也愈发激烈……
忽然间耳目失聪,像整个人浸进一汪深潭,进入了一个无知无觉、无声无色的世界,但旋即又像马上浮出水面一般,整个世界重新变得鲜活起来……
这一变化只在一个眨眼的功夫,感官中的世界,一切更加清晰敏锐。宋子玉的呼吸声似乎近在耳边,床底的小虫在沙沙地爬动,窗外枝条上的叶子甚至能数得清清楚楚,就连那轮明月上的黑影都变得清晰了不少。
这算是……初入门径了么?算是修出了浩然之气了么?
张离心中喜悦,类似升级……不,升级算什么,那是一种从内到外,从**到灵魂层面上透露出来的一种愉悦感。
是的,灵魂!虽然不知道灵魂是什么,但张离就是这么觉得。不仅仅是大脑中觉得喜悦,似乎连整个身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在喜悦,因此而欢欣鼓舞……
那种感觉,就像是苍老麻木的身体重新变得年轻而朝气,久病在床的躯体回到了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时光……不,这样都还不能够完全形容。
张离闭上双眼,沉浸在这种莫名的大喜悦中,许久许久……
原来……这才是修持的乐趣!相较而言,凡人耳目皮肉之悦又算得了什么。
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山如火发!
如果说自己的大脑是那轮太阳,那么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似那千山万山,将尘封已久的力量喷薄而出,自己感官中的周遭一切都变得不同。
“什么?”余守正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望着张离。
张离无奈,只得再次重述了一遍昨晚的感受和变化。
余守正颤颤巍巍地指着张离,一脸惊讶地道:“怎会……怎会如此快?你来书院,七天还未到吧?”
张离嘿嘿一笑:“兴许是机缘巧合吧。”
接着说了昨日发生之事。
余守正叹了一声:“原来竟是如此,身世人伦,人之大者,但在这样的刺激下求得之道未必是好啊。”
张离自然不是在什么刺激下才突破的,因此闻言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余守正叮嘱几句“匡正心性”后,正色道:“如今你迈进这一步,便会知道有许多异于常人之处了。耳目更聪敏不说,阅读典籍和吃透经义的能力也会更进一步,日后修学更是快速,但切记不可得意而忘形。”
“此外,肉身的气血气力也会渐渐增长,气力愈发的大,仿若发育中的孩童一般,可多吃荤食,弥补肉身所需。”
说到这里,余守正忽然厉声道:“汝需切记,不得自恃己能,仗之欺辱凡人。如有一例,唯有以死谢罪,汝可知之?”
张离凛然应是。
想起李弘毅那一指弹得他满脸是饭的情景,张离又笑道:“若是凡人不法,或同窗生事,该如何呢?”
余守正斜了他一眼,傲然道:“哪来这许多若是,行事无愧于心便是。”
刚走出院落,就见李弘毅站在路中间拦着。
“听说你突破了。”
“是啊,不知李兄有何指教?”
“很快,记得当初随夫子在北门外救下你,至今不足七日。”
“李兄,不如……有屁就放吧。”张离朗声笑道,不耐烦与此人磨磨唧唧。
李弘毅淡淡一笑:“好,你可知我看你不顺眼已经很久了?但碍于院规,不得对未修得浩然之气者出手。如今你既已突破,那便不算在下欺负人了。”
张离咋舌道:“可是……那个……在下刚刚突破,李兄要与我一决胜负,也要待我熟悉几日再说啊,你这样与乘人之危有什么两样?”
李弘毅冷冷一笑:“院规只禁令不许对……。”
话说到一半,张离“呼”地一声一拳砸了过去,这出人意料的一拳直直地抡在李弘毅的腹部,打得他连连退了几步,捂着肚子虾米一般弯着身子,咬牙道:“你……卑鄙。”
张离哈哈一笑,并不停下,扑过去朝对方劈头盖脑地乱拳打下:“就许你卑鄙,老子就不能玩阴的?”
“就许你弹得老子一脸饭,就不许老子还以拳脚?”
“老子……看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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