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停点儿。”顾江的嗓音冷进骨子里,“别惹我,更别惹她。”
被顾江在多功能教学楼忽然高调到极点地秀了一波,直到回到顾江的公寓,许思意的脑子都还有点懵懵的。
刚才,貌似围观群众的数量很多?
看来又会流传出各种各样的版本……
唉。
算了,谁让她的男朋友是个杀马特,杀马特会在乎外界的眼光吗?并不会。她甚至觉得就连脸皮这种东西对某杀马特江来说都是身外之物。
许思意穿着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吃草莓棒棒糖,一边迷迷糊糊地琢磨着。这时,洗手间的门开了,她怔了怔,转眸一瞧,只见某杀马特江短发淌水湿淋淋地走了出来,全身上下就穿了一条黑色居家短裤。
许思意从第一次看顾江换衣服起,就一直觉得顾江的身材非常好,这种好,并不单单是指他的比例和肌理线条。他的年龄介于少年和成熟男人之间,其实身体也是,他的肌肉并不像健美先生那样异常突兀饱满,而是紧实的,适度的,每块都有生命似的咬合在骨骼上,线条流畅,修劲有力。
腰上横亘过腹肌与人鱼线的黑鹰纹身,更是画龙点睛一般的存在。
许思意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雄性生物的身体会孕育出如此强烈的美感。
不过……
这么不喜欢穿衣服的吗?
她红了脸,顿时“唰”一下别过头看向别处,继续咔擦咔擦咬棒棒糖。依稀感觉到温热阳刚的气息朝她靠近,夹杂浓烈清冽的薄荷味。
顾江一只膝盖跪在沙发上,弯腰俯身把许思意圈进怀里,额头轻轻贴上她的,蹭了蹭,然后把脸埋进她软软的颈窝,嗓音又懒又哑“你好香。”
“……”
都用的同款沐浴露,你自己其实也是这个味道呢。
小姑娘两颊红得更厉害,缩缩脖子,声音软得像小猫叫似的“痒。”
他分开她两只纤细的小胳膊环在自己脖子上,大掌托稳她,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弯了弯唇,贴近她的小耳朵,压低嗓子“出息了,敢给我惹事儿了。”
她支吾了下,小声道“我只是想让她们离我远一点而已。”
客厅离卧室就几步远。
顾江在床上坐下,把小家伙放在自己的腿上,大手捏住两只纤细的脚踝扣在自己腰后,面对面,把她圈怀里。
这个造型……
许思意从耳朵到脖子全都羞成了粉红色,不安地轻轻挣扎了下。
他一把扣住她,低哑的嗓音里满是威胁“这姿势还敢乱蹭?”
许思意一下不敢动了,安静如鸡。
顾江低头咬了口她软软的唇瓣儿,道“接着说。”
小姑娘静默半晌,才开口,声音细细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所有人,好像都觉得我很弱小无助又可怜。”顿了下,语气里多出一分小自豪,“其实我觉得自己很厉害呢。”
顾江紧紧抱着她,黑眸微合,额头和她的贴在一起。
“上次我跟你说过,我爸爸妈妈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分开了,但是还有很多事,我都没有告诉你。我爸爸新娶的那位阿姨,一点都不喜欢我,所以我小时候,过得很不开心。我很想去找我妈妈,但是妈妈和爸爸分开之后,就遇到了一个法国叔叔,她嫁去了图卢兹,在那个小城市组建了新的家庭,我又怎么能去打扰她的生活呢。”
“所以这么多年,我虽然和家人生活在一起,但实际上一直都是一个人。”
“以前钱小钱总说,我爸爸对不起我。这句话其实不对。爸爸唯一对不起的人只有妈妈,他现在给我的已经是他能力范围内最好的了。我知道他其实很爱我,他只是有些软弱而已。我不怪他。”
夜浓如墨,城市静谧,姑娘软糯轻细的嗓门儿像夹杂了果树清香的风,
“我很坚强,一点也不弱小。我可以承受很多很多的东西,也可以对抗很多很多的东西。我很厉害的。”
话音落地,卧室里只有两个人轻轻交缠的呼吸声。
顾江仍闭着眼,眉心微蹙。
他在此刻突然意识到,他不了解许思意的过去,不了解她前十八年的人生,不了解她经历的所有。
自记事以来,顾江总是坚信自己的一切选择,不后悔自己走的每一条路,他对自己的任何决策和判断从没有产生过一丁点质疑。但是事实却证明,在这个小女孩身上,他似乎发生了某些本质上的失误。
她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这种细微的出入,让顾江感到莫名烦躁,仿佛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许思意。仿佛她是游离在他掌控之外的一个小另类,仿佛稍不留神,她就又会变成他十六岁那年见过的影子,那个被他锁在记忆深处的梦境,虚无缥缈,触而不及。
“你睡着了吗?”
忽的,软软的小手伸出一根指头,戳戳他的手臂,然后小脸贴上来蹭蹭他的,“原来坐着也能睡着吗?”
仍是静默。
片刻,顾江抱起小家伙放到了床上,在她纯洁无邪的目光中,捏住她的下巴,埋头狠狠咬住了她的唇。
粉嘟可爱的小唇瓣。他的。
笨拙软软的小舌头,他的。
软软糯糯的呜咽声,他的。
从头发丝到脚指头,每寸皮肤每处肌理,都是他的。
疾风骤雨似的吻,又重又狠,几乎带着一丝生在顾江骨子里、却从未对她展露过分毫的残忍与狠戾。
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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