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了,城里飘着些薄薄地雾气。蓉城那边情报人员传来的消息,说秦兴良是在下午四点多离开蓉城返程的。然而,在途中秦兴良见了一位老友以后就忽然失去了踪迹。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这个静得出奇的夜晚,许多出其不意的事情正在静静地发生。
一连十多天过去了,整个广阳县没有人知道秦兴良的下落。莫启国不仅担心王尽释会编织一个比秦兴良还要厉害的阴谋,更担心的是他的姐姐。他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跑到县衙门前,抬头仰望莫锦玉住的那间房。每次,他总能看到一个女人孤独可怜的黑影,怀抱着孩子。眼泪,总会在这个时候侵占他的眸子。
终于,他没能按捺住自己的情绪,趁着四下无人,翻墙进入了县衙,来到莫锦玉的门前。
房间里是无边的安静。
他轻轻叩响了房门。
门没锁,在他连续的叩打下,自然地张开了一道缝。他又轻轻地推开,只见月光淡淡地从窗前撒入,照在那张皱巴巴的太师椅上。莫锦玉就坐在那里,在月色下显得苍白无力。
“姐……”莫启国轻启唇齿。
莫锦玉被惊了一下,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她转过头望着莫启国。那是一双布满了血丝的双眼,在血和泪的交融中,透露着对未来深深的恐惧和担忧。
莫启国的眼睛湿润了。他走上前去,蹲在地上,握紧了她冰冷的手。莫锦玉心里那些天崩地裂般的感受深深地刻进了他的骨髓中。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似乎总是在付出,并且受着磨难。小时候,父亲和哥哥们忙于生意,母亲又体弱多病,姐姐便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每天,莫锦玉都负责接送他去学校,给他做饭、帮他缝补衣物。他衣柜里的那些衣服,总是被姐姐叠得整整齐齐的,每件衣服上还有淡淡的栀子花香。长大后,父亲病逝,家境一日不如一日,姐姐和母亲便以贩售小商品为生,后来嫁给秦兴良才让家里的日子慢慢好了一点。然而生逢乱世,哪会有天长地久的幸福。他们一路颠簸,从西襄来到广阳,哪怕小心翼翼处处规避,还是免不了牵扯仇怨。
寒冬的夜晚万籁俱静,两个五味杂陈的心灵触碰在一起,使得空气都凝固着无边的忧愁。
“十三天了,他还没回来。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莫锦玉的声音有一种断断续续的撕裂感。
莫启国语塞了。姐姐如今已是这副憔悴的面容,他是应该安慰,还是应该把这些天搜集起来的消息一一相告?
“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莫锦玉似乎总能感应到莫启国心里的一些想法。
“上次我来找你的时候,姐夫就已经从蓉城回来了。但据说在路上遇见一位老友,然后就没了音信。”莫启国说这番话的时候,脑子里忽然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他忽然觉得,秦兴良的失踪一定与王尽释有莫大的关系。但是如今硅村的军营已加强了戒备,重兵把守下几乎没人能够进入。
“你姐夫,不是你们抓起来的?”莫锦玉淡淡地望着他,问道。
“我们也在找他。大夏民**还有几天就要打过来了,只有找到他,才能知道这座县城的变数。”莫启国答道。
凌晨的钟声缓缓响起,莫锦玉躺在那里,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然后闭眼假寐。
月色冷静的笼罩着广阳县。无论是县衙还是闻医馆,此刻都被那种无边的忧伤笼罩着。
这座医馆前临下南街,后通城隍街。虽在闹市区,这座曾经全县城人气最旺的医馆却因吴文法惨死、吴文章离乡而成为县城里人人忌讳的去所。夏达明和香叶待在吴文章曾经被软禁的房间里,睡得很浅。香叶躺在床上,夏达明坐在门边,这样一旦有人进入,他们立即可以防守或是攻击。
夜深露重,原本寂静的院子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夏达明和香叶立即睁开了眼睛,摸住腰间别着的枪。
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传来隔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夏达明悄悄地钻出来,借着清幽的月光,他看见一个身姿丰盈的女人跪在那里。她的面前摆着一陌纸钱、一个香炉,以及一个铁盆。
“谁!”夏达明掏出枪,指着那女子。
女子转过来,一脸惊恐地望着他。
“放下枪,她是素云!”香叶冲上来,抓住夏达明握住枪的手。
“怎么回事,你们是谁?”素云惧怕地望着眼前这两个人,声音在寒风中颤抖着。
夏达明放下枪,目光触及到素云那惊了魂似的眼神,心头微松:“你就是吴文法的老婆素云么?”
素云点点头,目光里依然充满了疑虑和恐惧。
夏达明叹了一口气:“那天带走吴文章的人,是我。”
素云只觉得后背发凉,眼眶瞬间湿润了:“你们把他带到哪里去了?他杀了我的丈夫,我要他给我的丈夫偿命!”
夏达明垂目低叹:“吴文法是香叶绑起来的,杀他的人是我,这件事情跟吴文章没有任何关系。现在,你的两个仇人就站在你的面前,你想要报仇的话,冲我们来!”
素云惊愕地望着他们,脸色慢慢由恐惧变为愤怒。她软软地趴在那里,声音已被巨大的痛苦撕裂了:“你们为什么要杀他!”
“他是希日帝**统处的特务头子!他绑架杀害了我们上百名地下组织成员,软禁了自己亲生弟弟。他伙同广阳驻军将领秦兴良密谋生产炸药,广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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