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抬头看着她。
“姑娘啊,邀儿真的挺不错。”深邃的目光中夹杂着温和,她轻声说道,仿佛在讲一段故事那般柔声细语,“邀儿性格随他妈妈,重感情,一旦认定的,便不会轻易改变。
“他爸爸在法国十几年,没能陪他度过一个完整的童年,他自小便懂事,总是会来陪我这个老人,明知道外面和小伙伴一起玩有趣,可他就是愿意守在我旁边,看我做针线。我养了十三年的那只猫,叫阳光儿,算是一路陪他长到大的,阳光儿走的那天,他没哭,放学回来却告诉我,他被老师训了一顿,因为老师让他作文写小动物,他却写了人,我拿来一看,他把阳光儿写成人了,写阳光儿和他说话,我当时又气又笑,又难过。因为我知道,他想阳光儿了,他比谁都重感情……”
猫?阳光儿?
江梦愔忽然想到唐邀现在养的那只金吉拉珊妮。
珊妮,sunny,阳光……
原来他一直没有忘记过那只猫。
“邀儿喜欢画画,高中时候就一直兼职家庭教师教孩子画画,赚的那些学费都捐给有需要的孩子。上了大学他也没松懈,提前毕业开始自己创业,上学期间他就知道自给自足,一直到现在,从来没有问家里要过一分钱。听说你也会画画,你俩可真是投缘。”
她一直以为唐邀那么有钱,却有“重九”那样的抠门性格很不可思议,原来他也是靠自己的努力才得到自己想到的东西……相比之下,自己有时候是挺“米虫”的,每个月还拿家里的生活费。江梦愔忽然有些惭愧。
“邀儿挺喜欢你的,从来没见他和家里提起过哪个姑娘,却听他一脸自豪地向家里人说着你,那视若珍宝的模样,我从爸看向他妈时的眼神里,看到过。”
“两个灵魂若能捆绑到一起,除了珍惜,实在别无选择了……”
“我能怎么办,我真的好希望他能注意到我……”
空荡荡的教室,江梦愔站在画板前,白纸上的轮廓描得不是很清晰,角落里摆着碎掉的石膏人像。
隔壁教室传来钢琴声,悠扬动听,宛若挥着翅膀的精灵在空中翩然起舞,她手中的画笔在轻轻颤抖。
最后,画笔从手中滑落在地上。
她依着墙坐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伸手不停地抹着眼泪。
背对着她的墙壁,后面是钢琴键跃起的声音,夕阳西下,余晖洒落了一地。
直到钢琴声停止夜幕降临,她依旧坐在那里,双手环膝,将头埋进臂弯,长长的黑发遮住疲惫的侧脸。
在最美的年纪暗恋一个人。
可,胸口那颗跳动着炽热的心,却得不到回应。
“你为什么,不试着鼓起勇气告诉他你的心意呢?”
腰肢纤细的年轻女子伸手将雪糕送进嘴里,她静静地倚在墙壁上,抬着头看着前方。对身旁坐在地上的少女说道。
画上是一个眉眼清秀动人的少年,领口微开,一双眸子里好似盛着一条星河,他嘴角带笑,宛若春风拂面。
“那我就拿着这张画,去找他……”
操场上好多人,都是等待拍毕业照的学生。
高中时光有时很漫长,可真正要到尾声了,却又觉得很短暂,仿佛只是弹指一瞬间,便什么都过去了。
“唐邀,说真的,我只帮你这一次。”孙哲易叹了一口气,看向远远的那两个人,女生手中攥着一张白纸,低着头和眼前的白衣少年说着什么。他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一次之后,所有的一切,都看你们的定数了。”
唐邀静静地看着远方,一言不发。
刚拍完毕业照,白衣少年一脸焦急地要离开队伍,却忽然被一个人拦住了。
他一脸疑惑地抬起头,却听眼前人说了一句:“清然,我有点事找你。”
奉清然眼中是不尽的着急,面对多年好友,却依旧耐着性子问:“什么事?”
“你跟我来。”孙哲易转了个身,向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奉清然看了一眼操场的方向,人太多,根本看不见他想找的那个人……
顾不得其他,快步跟了上去。
楼梯口,孙哲易停下了脚步,忽然开口说道:“小琪要出国了。”
听后,奉清然先是一愣,随即皱起眉头:“这些事等会再说,我有事要先离开一下。”说罢,不顾身后孙哲易的叫唤,头也不回就往楼外跑去。
再等一等,也许她还在……
“江梦愔,别等了。”
少女手中抓着的画,闻声,她泪流满面地回过头去。
张筱雅撇过眸子,忽然眼神有些闪躲,她说:“奉清然大概不会回来了,也许他不喜欢你,所以才让你等他。”
手中的画飘落在地,少女的心,这一次是真的破碎了,进入深深的长眠。
可能,再也不会为他,完整地苏醒了。
空荡的走廊,优美的钢琴声在空气中流动,教室前匆匆走过一个抱着画板的少女。
可在听到钢琴声时,她缓缓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去。
透过窗户,教室里窗纱飞舞,一个少年背对着光,半边身子没入阴影,他侧身坐在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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