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还有个妹妹,最温婉善良不过,日日为哥哥操心,可惜她年岁和哥哥没差多少,哥哥娶不上媳妇,她要嫁人啊,出门子的时候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说放心爹放心娘,唯独放心不下这个傻哥哥,只盼有个好嫂嫂,让哥哥寒有衣饿有食,好歹有个着落……
谢茹这番表现,哪哪都对口,就好像给路离量身打造的贴心人!
若事实果真如此——这人好深的心机。
手段还很高竿。
不直接下手算计,来个生米熟饭什么的,只留钩子,让你记忆深刻,日后再来个偶遇,强化这个印象,你能忍得住不好奇,不惦记?
这一旦勾的男人主动,后面的事,也就不是问题了。
秦平想清楚,深吸口气,牙华子都凉。
路离眉毛耷拉下去,天生笑眼都丧了:“她图我什么啊……不怕被克?”
楚暮:“真正的聪明人,知道什么是真的‘克’。”
路离的名声,明显有水分。
就算是真的,世上不信命不信佛的人也多的是。除却名声,路离本人太符合金龟婿这三个字了。
路离不傻,不可能不懂,楚暮还没发话,他直接看向秦平:“这个姑娘,你怕是要多注意了。”
秦平拱手应了。
“话虽如此——”路离转回神,托着下巴,笑眯眯看向楚暮,“我听这姑娘话间透出来的意思,是你小姨子,甭管谁来,听到这番话都会误会你和她,而不是我啊。”
楚暮:“所以?”
路离凑过来,眉眼里全是八卦:“所以你家夫人会不会吃醋?我虽没成亲,也知道男人婚后生活精彩的很,妻子看似退让温柔,实则有很多整治不听话丈夫的办法,比如不给开门不让睡床,跪搓衣板——对了搓衣板你知道么?”
“就是用来洗衣服的东西,长条状,木头做的,因为要增加衣服布料的摩擦,木头上刻出一排一排的棱,可深了!别说跪久了,就半盏茶,膝盖就一截一截的了!”
路离说着话,好似想象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搓了搓胳膊。
楚暮面色立刻肃然。
膝盖一截一截的……
搓衣板好像是很可怕。
但——
“夫人不会让我跪搓衣板的。”
路离眨眨眼,若有所思:“是么?”
楚暮微笑着,话音笃定:“他舍不得。”
路离看着楚暮的表情,慢慢的,眯了眼,左手摸上下巴:“是舍不得——还是尊夫人根本不会吃醋?”
楚暮笑容一僵。
不过只片刻,就恢复了正常。
路离没放过这一瞬间,眉跳眼眯,脸上表情更加丰富:“你该不会——外头装的这么像,实则连自己妻子都没拿下吧?”
楚暮横眼看他:“什么叫拿下,说的那么难听。”
“就是你巴不得他把你挂在心尖尖上,巴不得他吃醋喽,知道不可能,所以说他不会让你跪搓衣板。”路离单手捂嘴,憋笑憋的都憋不住了,“你说你,硬拗这个面子干什么?再不肯认输,我不也知道了?”
楚暮短暂沉默了片刻。
路离终于憋不住,大笑拍桌:“哈哈哈还真是!优雅温润,谪仙般完美君子的楚暮楚大少,一张脸拿出去万千少女沉迷,独独迷不到自己的妻子!”
楚暮第一次板起脸,十分固执:“内子是舍不得。”
就是舍不得!
这下连秦平都想笑了。
路离:“好啊,那咱们打个赌如何?就赌你夫人会不会吃醋,会不会因这点小事跑来责问你。一个时辰内,他来了,责问你,你输,你书房里那个端砚就是我的;他不来,我输,我——”手边没东西,他低头看自己身上行头,指了指腰间玉佩,“这个与你!”
楚暮眼皮都没抬:“好,就跟你赌了。”
秦平捂眼,都不忍心看了。
主子你说你这么嘴硬干什么?夫人不来,最伤心的还不得是你自己?面子折了,东西也得送出去,那捧端砚可是您最喜欢的东西……
还有那不省心的小姨子,在你们眼里不配有姓名么,为什么突然打赌忘了人家啊!人家可是要搞事的!
楚暮眼眸微垂,不着痕迹的看向远方,楚家主妇应该会在的地方。
谢庭月喜不喜欢他,会不会吃醋,他再清楚不过。
一个必输的赌,还要打,实是因为心中那份期待太浓太烈,让他忍不住想一想,万一呢?
……
谢茹捂着脸从暖阁跑出来,一路往外小跑,心跳的非常快。
心内仔细把刚刚的事过一遍,她点点头,非常完美。
没错,她看中的就是路离。
她知道路离和楚暮是好友,只是因为楚暮的身体原因,二人见面并不特别频繁,但今日楚家梅宴,路离一定会来,做为主家,楚暮也一定会亲自招待。
陪着谢庭月在家里各处转,各种帮忙和下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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