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从来不是一个好的指代词。这个指代词可以拆分成两个不同的名词,恶魔与恶鬼,同样,这两个名词也从来不是什么好的名词。现行的神学体系中,恶魔通常指来自地狱的使者,或来自天空的堕落者,通过契约与其他力量进行各种邪恶的勾当,而恶鬼则泛指怀抱怨念死去之人躯体中诞生的邪恶灵体,是凶暴且污秽不堪的。
相较于神学充满幻想的同时又充斥着逻辑与严谨性,古代俚语中则没这么多区分,古俚语中,无论恶魔还是恶鬼都泛指罪恶的化身。当人们了解到一件杀人案,他们会称案件的凶手为魔鬼;大街上抓到一个偷窃乞丐的现行犯,你可以称呼这个犯人为魔鬼;亲戚家的熊孩子打碎了你珍藏多年的陶土小人,你可以称这个熊孩子为魔鬼;邻居家的妻子向你控诉他的丈夫整日寻花问柳,你可以称他的丈夫为魔鬼……当然了,这个时候你也可以化身为和他丈夫一样的魔鬼。
唯物主义者认为魔鬼是现实中存在的产物,他们是罪恶的化身,同时拥有惊人的破坏力;而唯心主义者则认为,人类的心灵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而恶魔与鬼魅都是人类心灵的产物。比方说当一个人被仇恨蒙蔽心灵时,他的愤怒会让自己成为恶魔,而成为恶魔的他将举起屠刀进行杀戮当一个人被金钱蒙蔽心灵时,他的贪欲会让自己变成恶魔,变成恶魔的他将为了金钱做任何事情。
讲述魔鬼的定义并不是本书的重点,但若是不讲清楚前面的这些,你将很难了解本书所描述的世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这是一个,人人都有可能成为魔鬼的世界。
“你见过魔鬼吗?”如果有人在现实中问你这个问题,那他可能是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疯子,或者是一个经历过创伤的罪恶见证者。但是在安德鲁帝国,这却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魔鬼是真实存在的,不管是唯物主义者所说的存在性和惊人的破坏力,还是唯心主义者所说的魔由心生,在这里都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我的意思是,可能你前脚看见一位经历了丧女之痛的父亲蹲在墙角失声痛哭,后脚这位父亲就嚎叫着抬起头直起身来,脸上带着鬼魅一般的面纹,衣衫爆开露出钢铁般的肌肉,风风火火地跑到让他丧女的凶手面前,只凭一双铁拳把那目瞪口呆的凶手砸成肉泥。
如果你目睹了这样的事件,那么恭喜你,你目睹了一位新魔的诞生。
上述的事件中,丧女是引子,丧女后痛哭的过程叫做魔性觉醒,脸上出现面纹、肌肉暴起反杀凶手的结果代表了这位父亲已经成为魔鬼。这种魔鬼在学术上叫做创伤性凶暴魔,民间也有人称其为大力魔。
安德鲁帝国境内每年都会有超过三百起魔性觉醒的事件发生,其中有超过两百起诞生了恶性魔。所谓恶性魔,指在达成了触发他们成为魔鬼的诱因后,依旧会持续给这个世界造成危害的魔鬼,帝国每年有超过千人被觉醒的恶性魔残忍杀害。
一般意义来说,伤人的恶性魔很容易被治安人员发现并及时抓捕或击毙,毕竟能够抵挡子弹的恶性魔还是在少数,但是由于魔鬼只有在情绪激动时才会通过面纹体现身份,通常情况下与正常人面容无异,便导致了追捕恶性魔成为一个需要治安人员长期蹲点取证的工作。
“这个月又新增了一只恶性魔,个子高高的,瘦瘦的,可能不是什么好的比喻,这个男人像个竹竿。你见过这个人吗?”
头戴方帽的治安员抱着一捆传单,在十号街的大街上日常巡逻,传单上印着本月在西风都新发现的一位新生恶性魔的基本信息,而他的职责便是将这些信息传达给他遇到的所有市民,保证他们在遭遇恶性魔时能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并传信至治安所。
时间正值下午四点,神休日的十一区人流量并不是很少。方帽子将传单挨个儿发放,不到半个小时便发了个干净。那之后他便和来接班的治安员换了班,跑去附近的别克酒馆点上了两瓶小酒。
“方帽子,不去419酒馆放松一下,来我这儿了?”
老板给治安官满上一杯扎啤,那之后招呼后厨给客人准备一盘烧肉。
“419酒馆?那儿可不是公职人员应该去的地方,即使要去的话也要把这身治安服脱了!”治安员接过扎啤往嘴里狠灌,隔着吧台能清楚得听见啤酒经过喉管绕过喉结的声音。“你别说,虽然才是五月,但是今儿个是真热。”
“那可不,西风都哪儿来的四季?冬天以后就接着夏天了。”老板耸耸肩,对着方帽子笑,“今天忙什么呢?”
“嗨,别提了,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恶性魔吗?对,就是上个星期发现的凶暴魔,这个星期又犯案了,打断了对方的颈骨,对方当场死亡,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就剩死者在地上躺着。”
“这次的凶暴魔是上次那个被偷了钱打断了骨头的流浪汉?”
“还有谁?就是他。嗨,不说了,这事儿遭罪,我这儿发传单都发了两天了,上头说这个新魔性格十分暴虐,让我们下属治安所抓紧落实宣传工作,做好底层民众的宣传防护……”
方帽子显然是个大嘴巴,老板的话题刚抛出去,便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一泻千里。这个时候隔了几个身位的地方传来敲击桌子的声音,服务生走过去,没过两句话就回来,附耳和老板小声嘀咕。
“这样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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