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新到达的地方更像是一处普普通通的住所,只是四周全部用会发光的玉石建造,玉石所散发的朦胧光线,让人恍惚以为自己是在梦境里。
薛莹找了处僻静地方将情况处理干净,出来之后发现火炉已经不再原来的地方。转了一圈才在“卧室”里找到了他。
说是卧室,但原本应该放置床榻的地方却放着一口石棺,如今石棺的盖子已经已经被挪开一半,火炉正靠着石棺的边缘往里看。
薛莹过去,发现石棺里并没有骸骨,而火炉手上拿着一块令牌,上书一个“十”字。
“棺材里发现的?”她好奇地问。
“嗯。”火炉看向她,“我可以拿走吗?”
“拿呗,这里又没别人。”薛莹抬头打量这个看起来有些简朴不起眼的房间,“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把陵寝弄成这个样子。”
“这里是人间,或者说,是你所谓的‘混沌界’,分隔在两个世界的人只有在这里才能相聚。刚才的机关有三种破解方法,据我推断不同的破解路线会将人送去不同的地方:今生、来世和这个梦一样的混沌界。”
“你的意思是,两个相爱的人只有在梦里才能相聚?”薛莹想起很久以前看到过的一句佛偈: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如果相爱只是梦中的幻境,那爱情到底算不算存在过?
“建造这个坟墓的人恐怕就是这么认为的。”
薛莹的目光落在另一边的梳妆台上:“那边好像放着一叠信。”正要过去,火炉却拉住她。
“别看。”
“嗯?你看过了吧?”薛莹贼兮兮地指着他。
“对,看了之后很不开心,所以你最好不要碰。”
这么说不是让她更好奇?
薛莹正要说什么,忽然接触到火炉漆黑的双眸——确实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
“算了,我不看就是了。那我们该怎么出去?”
火炉指着石棺:“这里。死亡是今生与来世之间的桥梁,不管我们想要去往哪一边,都必须经过它。”
这么玄乎的说法,薛莹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质疑一下,但火炉的笃定和自信让她没有办法心生疑虑。那边,火炉已经翻身躺到了石棺里面,伸手:“来吧。”
薛莹耸肩。好吧,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死在这里,对于这一点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艰难地爬上石棺,她一个不平衡是脸先摔下去的,幸好火炉早有准备接住了她。
薛莹闭了闭有些晕眩的眼睛,感觉自己手脚发软、浑身发虚,有气无力地躺下:“接下来别再有什么需要消耗体力的事情了,我实在没力气了。”
火炉把石棺盖上后也躺下,将她抱在怀里,感觉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这不是什么好现象,来初潮、痛经,再加上好几天时间没有好好吃东西,这是她体力透支的信号。
他在她耳边低语:“坚持住,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我知道。”薛莹竭力保持清醒,“我只是累了,需要眯一会。”
石棺内忽然咔哒一声,整个往下掉落,但距离并不长,只有一瞬间就停下了,然后归于寂静。火炉思忖片刻,抬手用力推了一下头顶的位置,原本坚硬的石壁“啪”一声倒下,露出后面漆黑的甬道。
这条甬道只能容许两个人勉强爬过去,火炉用力晃了晃薛莹:“醒醒,这个时候不能睡。”
薛莹实在太累了,逃避地蜷缩在他怀里:“我真的没力气了,肚子好痛。”她也不是故意要抱怨,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喝血之后缓解的剧痛又一点点回来了,几次三番的折腾,她就算是铁人也受不了啊!
火炉沉默了一会,忽然身手解她的腰带。
“你干嘛?”薛莹迷迷糊糊地问。
火炉用腰带将两人紧紧绑在一起,拉着她的双手环着自己的脖子:“抱紧了。”以双手为着力点,拉着两个人一点点往前挪。
薛莹想要说点什么表示感谢和拒绝,但是话到了嘴边的时候意识已经模糊了。肚子里的怪兽还在不依不饶地搅局,但是比起之前要温顺多了,再加上抱着一个天然暖炉,她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睁开眼,竟然看到了微微的光——不再是那种由玉石散发出来的微光,而是来自天然的光线。猛地抬头,头顶撞到了火炉的下巴。
“噢!”她痛呼一声。
“没事吧?”火炉停止爬行的动作,紧张地问。
“没。”薛莹艰难地收回已经麻木的手摸摸头顶,“我们是不是快到了?”
“对,很快就能出去了。”火炉的声音竟然还维持着一贯的冷静和淡然,一点都没有大难不死之后的喜悦之感。要不是他时不时表现出一些对她的紧张,薛莹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天生冷血了。
“太好了,我们一起加油!”薛莹伸手与他一起努力往前爬,却发现以他的速度,她提供的那点帮助简直微不足道。
咂舌,爬了那么久体力还这么好,这家伙还是人么?
重见天日的瞬间薛莹顿时泪流满面:从来都没发现外面的天空那么广阔、绿树那么青翠、草地那么芬芳、空气那么清甜,活着真是太好了!
更神奇的是,她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不疼了——该死的痛经总算过去了。
迫不及待地解开绑着两人的腰带,薛莹这才发现他们两个现在有多狼狈,简直就像是两只刚刚从泥水坑里爬出来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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