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峭的悬崖让她很难找到着力点,过了没多久她的力气就竭尽了,更糟糕的是她攀附着的石头在慢慢松动。正当她要绝望之际,一双手紧紧拉住了她。
“薛夫人,小心了。”
只听对方提醒了一句,身子一轻,已经被提了上去。
廖云溪惊魂未定,上去之后紧紧靠着崖壁瘫坐,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差点掉下去的地方。
“你没事吧?”合安婶问。
过了好一会廖云溪才魂魄归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放心您。我说过,这条路很危险的。”
“我刚才看见……”廖云溪指了一下薛莹出现的地方,然后发现没有什么好说的,于是颓然放下手。
“你看见我家小姐了?”合安婶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了看,“也是,以小姐的脚程,差不多就到这里而已了。”
“还有多远?”
“不知道,得看她运气。”合安婶抬头看看天,“不过今天天气不错,没有下雨,只是风有点大。”
话音刚落,一阵寒风吹来,廖云溪顿时打了个冷战,感觉寒意彻骨。
合安婶看着廖云溪刚才赖以生存的那块石头,如今已经有了非常明显的松动痕迹:“夫人,看来我们得往回走了。”
廖云溪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合安婶指着那块石头:“这是警告,这条路,你不能继续往前走了。”
廖云溪想起了薛瑶上山时莫名其妙的转圈圈、想起马姑姑在上山路上忽然不省人事、想起薛骐所说的永远没有办法靠近感孝寺,再次狠狠打了个冷战。
感孝寺,果然不是一般的地方。
双腿有些酸软,回去的路比来时的路似乎要更难走,廖云溪花了更长的时间才回到原点。
合安婶有些不忍地看着她孱弱的身躯:“夫人,你确定还要继续上山吗?”
廖云溪点头:“我要去。”
“真是越看越像……”合安婶咕哝了一声,驾着马车继续向前。只是走了没多久天上忽然轰隆隆地开始打雷,然后鸡蛋大小的冰雹劈头盖脸地往下掉,幸好她们所在的地方头上有山壁挡着,马匹没有受伤,只是这样一样就不能再继续往前走了。
合安婶打开车帘,看见的是面色越发青白的廖云溪。廖云溪微微颤抖着问:“莹儿怎么办?她会受伤吗?”
“别太担心,我们这里下冰雹不代表她那里也下。”合安婶安慰。
廖云溪深深看了她一眼,问:“这些冰雹也是警告吧?”
“是的。”合安婶十分肯定地回答。
廖云溪盯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发了好久的呆,自言自语:“我怎么都好,只要别再让莹儿吃苦就行。”
冰雹下了有一个时辰,然后乌云迅速散去,天上又恢复了之前的晴和,仿佛刚才那一场狂风骤雨只是她们二人的幻觉。
到了感孝寺,已经是下午。合安婶带着廖云溪来到侧门,明经师父已经等在那里。
“明经师父。”合安婶行礼,“我依照明远师父的吩咐,将薛夫人带来了。”
“你在此等候。薛夫人,请随我来。”
廖云溪跟着进去,紧张得呼吸都放轻:“您知道我为何而来?”
“不知道。不过明理师父说过,你若来了就带你去两个地方,只是这一路上除了我,你不能与任何人说话,也不许让别人发现你。”
廖云溪有万般的疑虑,而且她此番前来就是因为有重要事情跟薛莹说,现在明经师父却要求她不能与别人说话,是明显是违背她的初衷的。
只是这庄严幽静的深山寺庙莫名地给她一种压力感,让她无法说出任何抗议或反驳的话,只能点头应承:“好的,我知道了。”
没多久明经师父就停了下来:“就是这里。”
她们停下的地方是一条短短的隔墙,隔开了两个院子,中间开了一个窗户,可以看到另一边院子的情况。顺着窗户看过去,廖云溪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树下石凳上的薛莹。
她差点就喊了出来,幸好及时想起明经师父的吩咐,硬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另一边,薛莹正用桶里的水清理双手和膝盖上的伤口,阵阵刺痛让她连连抽气,但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翻开伤口将裹在里面的泥沙清洗掉。
好不容易清理完毕,浑身已经冒了一层汗,她抬手擦汗,碰到额头的伤口,不由痛呼了一下。
明心抱着一卷纸和一盆浆糊过来:“你行不行啊,要不要我去叫明思过来帮忙?”
“不用了,我这次伤得不重。”薛莹往伤口上撒了药粉,疼得龇牙咧嘴,“我运气不错,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已,明天就好了。”
“那你伤成这样,还要糊窗户吗?”明心示意了一下手上的东西。
“要啊,这是我的传统嘛。”糊上窗户纸,感觉那个房间就成了自己的地盘,会比较有安全感。
“还成传统了?”明心失笑,“我记得你第一次来的时候糊窗户纸,笨手笨脚的差点摔下来。”
“那时候年纪小,能站稳就算不错了。”薛莹呼了呼伤口,拿来干净的布十分熟练地开始包扎。
“也对,那个时候你多大?五岁还是六岁?走路都还在打晃呢,爬那么高,居然也没摔断脖子,真是佛祖保佑。”
薛莹双手合十,笑得没脸没皮:“可不是吗?阿弥陀佛,谢谢佛祖饶我一命!”
“越来越没正形了!”明心啐了一声,“哦对了,明法说她明天要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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