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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完后他又想,自己和英莲只在花街上遥遥对望过一眼,她应该不记得自己的长相才对,所以这“姐姐”看来得一直装下去了。
不过,如果媳妇没认出自己,为什么要配合自己演戏呢?
难道只要出来一个人说是她家人,她就会信吗?
她这么想要家人么?
冯渊在脑子里想一圈,对英莲心疼得不得了,转念一想,又不由担忧,她这么容易就相信别人,今天碰到的要不是自己,岂不就吃亏了?
胡思乱想的冯渊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手臂还被英莲紧紧抱在怀里。
两人以这种亲密的姿势一出现在偏厅门口,立刻引来屋内人的围观。
蒋权和李少爷啧啧称奇:“原来真有命定这一说啊,原来怕的跟什么似的,现在这样都没事。”
陈少爷替冯渊高兴:“恭喜冯……大小姐和二小姐团聚。”说着他过去掐着蒋权和李少爷的腰示意他俩收敛一些,贾夫人的丫鬟还没走呢。
冯三看到这一幕,当下激动得红了眼眶,但现在他应该是不认识“吴小姐”的,于是他借着陈少爷的话说:“太好了,恭喜两位心想事成。”
冯渊被蒋权一调侃,才反应自己的胳膊上还挂着一只小手,他红着耳朵拽着英莲往门外跑,边跑边说:“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我先带着英莲走了!”
蒋权看着他们跑出去,忙在后面追赶:“小姐,奴婢去给您叫车夫。”
李少爷再也忍不住大笑。
陈少爷和冯三在后面对门子道谢,门子一笑:“不敢当不敢当,小的只是碰碰嘴唇,算不得帮什么忙。倒是冯公子敢想敢做,三爷日后可放宽心了。”
冯三道:“这次是他运气好。”
门子笑笑不说话,运气也是本事的一种,更何况,冯渊的确将大家心中所想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贾雨村想示好薛家,却又不能违抗诏令;娇杏想当贾雨村的贤内助,却又苦于没机会;薛家姑娘正当大选之年,她的母舅王子腾又正待升迁,若闹出丑闻,简直是百害而无一利。
“先生日后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冯某。”冯三对门子作了一揖道。
衙门外的马车里。
冯渊坐在角落,抖着缩在袖子里的手说:“我……我刚刚只是不想让他们胡说……你别……”
英莲见他抖得可怜又可爱,忍不住上前抱住他道:“冯相公,英莲今日罪孽可满了。”
冯渊双手扒着车壁一动不动,感受到耳旁的轻柔呼吸后,他心里咚咚咚直响。
他觉得自己开心得快晕过去了。
英莲她……记得自己啊!
fēng_liú书生俏尼姑
风大雪紧,呼啸的北风卷着外间的门帘哗哗作响,秦钟坐在內间的书桌旁,伸手挑一挑烛芯,无精打采地打个哈欠。
桌上的书已摊开很久,还停留在上次阅读的那一页,他眯着眼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盯着纸上的字发呆。
“钟儿。”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男声,秦钟听见后立刻回神,起身拍拍疲惫不堪的脸出去迎接:“爹,您今儿怎么回来这样早?”
“衙门里没什么事,看天又不好,就早点回来了。”秦业已年近七十,身子骨不算硬朗,挂了个营缮郎的闲差,没什么油水,家里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好在有个争气的女婿时不时接济,不然连过冬的炭都买不起。
秦业年近五旬之上才得秦钟一个儿子,满心盼得儿子读书进取,光宗耀祖。只是去年秦钟的老师身染恶疾,忽然亡故,事发突然,至今一直未找到高明的师父,所以就让他在家里温习旧课。
近日来他正想着送儿子到亲家的家塾里去,只是这小儿子脾气倔,最怕承人情,估计得费番口舌劝说。
秦钟拿起一块抹布站在门口帮父亲擦掉身上的雪粒子,他感受着屋外的寒气,闷声道:“上次不是给您买了斗笠和披风么,怎么不戴着?光头光脑的,落一身雪,回头又要招风咳嗽了。”
秦业看他为自己忙前忙后,欣慰不已,笑道:“不碍事,我身子骨还硬朗,你从小体弱,那个就留着你用。衙门就几步路,我走快点就过去了。”
“我整日里在家,又不出门,要那个做什么!”秦钟有些生气,本来父亲就年老,偏他还不爱惜身体,名曰为自己好,可他若突然不在了,留自己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还有什么活头。
“听说你姐姐最近身子不大好,你明儿个去看看吧,别让人说咱太绝情,当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秦业见他面上有恼意,知道儿子为自己好,也不在意,拄着拐杖走进屋,立在火盆前烤着手道。
儿子和女儿的关系自小便很好,只是自女儿嫁进贾家后,高门大户,自己这个贫寒亲家不好经常上门,怕被人误会借着姑娘的名儿打秋风。好在女婿贾蓉是个懂事孝顺的孩子,常来探望自己不说,还帮着自己筹划秦钟的终身大事。
可儿这孩子小时受了苦,现在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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