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阳光劈开云层直射下来,穿过茂密的树叶,将路面打的有些斑驳。
学校门口停了好几个手推车,卖的都是些速食品,每个摊位旁都围了一圈学生,看起来生意不错。
林烨睁开眼的时候,就见一头乱糟糟的小宇正从校门口走出来,手里捏着一根冰棍,吃的很嗨皮。
“大毛呢?”林烨飞落在小宇肩头的时候,小宇左顾右盼问了一句。
林烨没吭声,天知道那条傻狗跑哪去了,在他第五次被吵醒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连根狗毛都没留下。
他这一早上就没睡安生,不说车子什么的,但凡有人从树下路过,那称不上重的脚步声就能把他惊醒,真是煎熬。
林烨站在小宇肩头这一幕被不少学生看到,纷纷惊讶地张着小嘴,指指点点。这样的情景在他们看来大概很有爱。
“张晓宇,你的鸟借我玩玩?”人群中跑出一个人,拦在小宇跟前。
你的鸟借我玩玩……这种话放在成人身上,绝对能让许多人不约而同露出成年人才懂的表情,歧义实在太大了。但在纯洁的小孩世界里,这句话就不存在第二种意思,说是鸟,那就是鸟,会飞的那种。
小宇本来见到林烨还挺开心的,待看清楚面前这人时,脸色刷一下就变了,身子微微一侧,让林烨站着的一边靠后了一些才说:“熊明你别乱来,这只百灵是我姐姐的,不能给你!”
熊明?
林烨眯着眼将来人打量一番。
看年纪大约就十四五岁,身体却跟发育过剩一样,浑身都是肉,可能十七八的也没他这么壮实,站远了看,就跟个桶一样。这样的身材在同龄人中,确实充满威慑力,至少在现阶段是如此。
林烨看过去时,熊明正展开双手拦在小宇身前,那双本来就不大的双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贪婪地盯着林烨。
“哼,张晓宇你敢不给我,你一会儿可别哭!”熊明踏前一步,龇牙咧嘴挥着手,五指张开,长长的指甲在阳光下折射着光芒:“我八神庵只要出手,必定见血!”一本正经地说着中二的话语,而且声音还是那么的稚嫩,委实让人觉得可笑。
小宇面如蜡色,紧张地退后一步,应道:“哼,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去告诉老师!”
“哼,你敢告试试,你告一次我就揍你一次!”
“哼!”
两人你一哼我一哼,像是在唱歌,看的不少学生,以及来接学生吃饭的家长都笑出了声,期间也有几个老师路过,见到这一幕,笑笑走了。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学生间的打闹而已,看看就行了,插手显得自己小题大做。
殊不知,有时候学校比社会更残酷,因为这里有一群有着破坏力,却毫无容忍度的少年!
对此,林烨深有感触。
他当年的高中,就是在一所职业技术学院完成,在那里,他见到了很多只能电视里看到的情景。甚至某一年,学校里还死了人。
其实那两个学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因为一点点矛盾,没有人发现,更没有人调和,或者发现了也当做没看到。直到爆发之后,酿成了血案。
警车来学校把人带走的时候,林烨看到那个学生家长跪在那里嚎啕大哭的画面,那一刻,他想了很多。
很多事都能在萌芽中将其抹杀掉,但在成人眼里,学生之间的事,或许称不上事情,只有在事情发展到某个极端后,才会让人惊觉。
正如此时此刻。
熊明一手抓住小宇的衣领,任凭小宇拍打哭喊都不为所动,拽着就要走到旁边去。而一旁的学生老师甚至还以为是在开玩笑。林烨真的很好奇,如果某一天小宇终于不堪重负,拔刀杀了熊明,这些老师会不会也被判刑?
这个问题,林烨来不及多想,因为现在他正处于两难的状态中。
吓唬熊明,这本来是大毛的差事,那家伙体型大,或许都不用扑上去,叫一声就能吓退对方,但这傻狗不知道跑哪去了。
自己出手的话,林烨不确信是否能够把握住力度,一个不小心的话,正如熊明自己说的那样,要见血了。
怎么办?
林烨牢牢抓住小宇的肩头,爪子前端的尖刺已经露出一小截,只要他愿意,一个呼吸间就可以让熊明见血,但他下不了手。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怒喝:“你们两个干嘛呢!”
这话一出,林烨明显能感受到小宇哆嗦了一下,就连熊明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打闹瞬间停了。
片刻后,一个干瘦的男子正怒气冲冲走到他们跟前,一手一个就把两人拎起来了:“小兔崽子,中午放学不去吃饭,在这跟我打架?都不想吃饭了是吧,那就去政教处给我写检查!”然后就把两人给拎走了。
林烨目瞪口呆,单手提起小宇,他或许能理解,但熊明这么大块头也能一只手被提起来,这老师不简单啊!
后来听小宇说,这位陈老师是二中的教导主任,年轻时应该练过,很能打,曾经有几个混子跑进学校,就是被陈中正一个人打趴下的。在二中,再顽皮的学生在陈老师面前也得装小绵羊,就连熊明也不意外。
有老师管这事儿,林烨也就松了一口气,但心里还是揣着一口怨气,如果大毛在这里,就算借熊明几个胆子,怕也是不敢乱来的吧?大毛那身材可不是开玩笑的!
但是,大毛去哪了?
回家跟小奶猫一起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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